着她,既能给她取暖也不会影响她睡觉。
到底是赶了一下午的路,唐恬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药味,头窝在她的怀里,很快也就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萧辰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相比于平时,她昨晚算是睡了个好觉。
萧辰微微侧头,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往旁边的被窝摸了一下,空的。
她心底一惊,立马睁开眼睛坐起来,满屋子的找唐恬。
他是又跑了吗?
萧辰被激起阵阵咳嗽,抵着嘴唇闷咳,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出去找人。
就在这时门被人轻轻推开了,从门缝中横进来一只胳膊,紧接着露出唐恬的脑袋。他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她已经起来了,才松了一口气,用脚尖踢开门,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你起来了。”
萧辰这才发现他手上端着东西,她抬手抵住嘴唇压抑住咳嗽,皱着眉头声音嘶哑的问他,“你去哪了?”
“我去给你煮了梨茶。”唐恬既然说要对她好,那就不会只是嘴上说说,“你总是咳嗽,我就想着给你煮点止咳的汤。”
萧辰听他这么说,一时间心底有些五味陈杂,以前的唐恬十指不沾阳春水,早上更是别指望他能爬起来,如今分别几个月,他倒是什么都会了。
“你跟谁学的这些?”萧辰看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熟练的找来毛巾抱住汤盅,抵唇闷咳两声,声线沙哑,语气微冷的问道:“是为了谁特意学的吗?”
要是说为了她才学的,萧辰死都不信。
唐恬没听出来她话里的意思,抬头如实回答道:“跟宫里的小侍学的,前段时间母皇总是咳嗽,小侍们把这些东西端给她,她说没用不肯喝。我就自己动手煮了些,母皇一看是我煮的,多少还是喝了点的。”
说着他自豪的冲她弯了弯眼睛,“我煮的可好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没敢放太多的糖。”
没人知道他早上是什么时辰爬起来的,大清早天才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哆哆嗦嗦的摸到后厨,想尽办法在这个季节找来这两颗梨。
因为东西来的不易,他皮都是轻轻的削,生怕浪费了。
唐恬虽然平日里任性,性子怯懦爱逃避错误,身上皇子的毛病一大堆,可的确如唐延所说,只是被惯坏了,心地是好的。
他将那盅梨汤盖好,过来要服侍她穿衣。
萧辰见他已经换去了昨日的喜服,身上穿着她从来没见他穿过的蓝色棉衫,下意识的皱眉,微微侧身躲开了他伸过来的手,问道:“昨天穿的喜服呢?”
唐恬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怔了怔,呆呆的回答她,“收起来了。”
去北萧还要再走不少天,难不成要这么一直穿着喜服过去?
“那件喜服就是几个月前你没来得及穿的那件,”萧辰垂眸说道:“你说衣服不合身要让人改改,我又恰好被母皇叫去,便让你带着小侍先去宫里的尚衣局。我怕母皇有事要说,就让你改完先回去。”
她嗤笑一声,垂眸苦笑,“没成想我再回去时,你就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件改完后被人送来的喜服。”
唐恬听到这里时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紧抿着嘴角看着脚下的青色地砖。
那天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忘记。萧辰不顾所有人的反对硬是要娶他这个来历不明的人,要给他王君之位,说此生只爱他一个。
北萧的皇帝因此派人找了他好几回,都被萧辰给拦下来了。皇上大怒,直言道:你要是敢娶这么个身份不清不楚的人,这北萧的江山,你也别指望我能给你。
萧辰是皇上最爱之人生的女儿,她并没有因为萧辰体弱多病而嫌弃,反而更是怜惜不已。萧辰说宫里闷,她就让人寻了一处清净的地方给她建了竹屋,还派了朴神医一同住在那里照顾。
皇上并没有指望能让萧辰跟别的皇女一样,将来娶个对自己有利的夫郎,但不管如何,她都不允许萧辰娶个来历不明的人。
这个女儿已经很脆弱了,她不希望看到她再被伤害。
可唐恬到底还是狠狠地伤了她。
皇上的那些话都是他从下人那里听来的,知道她娶了自己可能会丧失夺嫡的机会,心底更是害怕。
他是南唐的皇子,这个身份能瞒一个月两个月,却瞒不了一辈子。他总有身份暴露的一天。
到时候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骗了萧辰的感情,又害得她失去原有的一切。
就在去尚衣局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