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只兔子,装什么狼?”
我呵呵一声,反他的话说:“那你呢?明明是只狼,装什么兔子?”
“兔子?”霍佑伸嘴角的笑容丝丝缕缕地落下。
突然间,一条手臂向我伸来,直接从我手里夺回了那把军刺,腰一弯,把方才从周明嘴里拿下的布团塞回他嘴里,然后一手揪住周明的头发,一手刷刷刷几下快速攮在周明腹部。
我在一旁看呆了。
汗液瞬间从每一个毛孔里快速冒出来。
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视线中霍佑伸的动作冷硬且果断,但周明的眼睛瞪得巨大,仿佛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直接掉出来。
我的腿儿有些发软,整张脸都木了。
和以往的血腥场面不同,这次给我的震撼实在太大。
霍佑伸虽然只给了我一个背影,但他出手如此快速,比阿临那时候捅周明的速度更快,力度更大,就像把人当成了一团猪ròu在戳,这种残忍行径和冷漠和以往两帮人打打架骂骂嘴完全不同。
我居然连一句劝阻的话都没有说。
不是因为我痛恨周明到了想看他死的地步,而是我当时真的傻了,大脑是空白的。
周明没有动静了,我甚至觉得他差不多被攮死了。
地上一大滩血,霍佑伸的手上也全是血。
他背着身问了我一句:“我是兔子,还是狼?”
我哪里还说得出来话,更收起了锋芒,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攮的对象。
霍佑伸这时候转过身来,问了我一个这样的问题:“你接近商先生,几次三番想和他合作,你觉得会是赵飞的意思吗?”
他这么一问,我竟被问懵了。
是他带我去见了赵飞,那天见面时霍佑伸就坐在赵飞身边,而且他自己也提起过霍家和逃到越南的赵启久也有很深厚的交情。在利益互惠的社会里,他和赵飞在一块合情也合理。
可霍佑伸的眼睛此时和深坛一样不见底,他的冷静,他的伪装,他的杀伐果断都非一般人能做到。
但眼下我没太深入的思考能力,一双眼睛注视着周明,难道说一个年纪轻轻的男人就要命丧这里了吗?
为什么偏是我,偏是我这个曾经站在周明身边过的女人,去目睹了这场残酷的杀戮。
霍佑伸见我傻愣愣的,直接把周明拖回了柜子里,关上门后,取了几块毛巾附身擦拭着地上的血迹,然后再冷静去擦自己的手指,最后,他脱下了外头那件深蓝色的西装,用手卷了几下后丢进了浴室里。
他忙完这些时,总共时间是二十分钟。
而我的双脚就跟被钉在了地上,依旧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动,身上仍是麻的。
霍佑伸笑了,走过我身边时说了句:“过来聊聊。”
几秒后,水声儿从我耳边滑过。
茶水的清香随即扑了一阵在我鼻子里。
我回头,霍佑伸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回了原位,他举着茶壶,给我倒了一小盅,给他自己也倒了一小盅说:“来坐。”
话落,温和的脸色又在他脸上扬起。
我指了指柜子:“他死了?”
霍佑伸抬了下眼皮,抬手假意看了下手表说:“他有没有被救活的机会,关键看你想浪费多少时间。”
一口憋在心口的气闷化为气流悄叹出喉咙。
我实在是厌倦了一个个人老把责任故意往我身上揪的感觉。
假设我没有认识商临,我现在的生活还会不会这么苟延残喘?
可惜没有如果,可惜我爱他很深。
我隐握着拳头,大步走到了他面前坐下。
霍佑伸把倒好的一小盅茶递给我说:“茶凉了,但以你现在的状态,喝冷得更爽快。这茶叶里放了一点点龙芽草的粉,败火凉血。好东西。”
从出声到落尾,他还是那般沉静,就好像刚刚自己那么狠辣地攮过人。
我剔他一眼后,一口闷了。
啪的一下,小盅直接被我磕在桌上,动静很大。
“说吧。刚问我那个问题,有没有特殊的含义?”我近乎妥协了。
虽然我心里清楚,知道的太多很危险,但以他这种性格既然他想告诉我,就算今天我不听,日后也一定会找更好的机会。结果怕是一样的。
霍佑伸自己也喝了小盅茶,他抬手解了袖口和顶端的一粒扣子,然后把袖子卷起说:“我和赵飞不是一路人,我们接触频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