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字极重地说:“这账我孙霆均记下了,我们来日方长!”修长的手指一滑,指尖又移向了我,像在隐隐警告我什么。
默了好一会的商临,嘴里叼着烟屁股,噗得一下把烟蒂吹在孙霆均衣服上,挥拳就打过去:“话真多!吵死人!”
孙霆均一下接住了商临的那拳,狠狠咬着牙齿,浑身都迸发着像是野兽在厮杀时才会有的吞噬对方的欲望。
他推开商临,用眼神环扫一圈。
这两帮人打斗过的现场哪里还能入得了眼,客人们早跑光了,椅子不晓得断了几只,盘子碎一地,甚至好几张木桌都断成几截。摊子老板蹲在角落,一只手上的颠勺还紧握着,整个人瑟缩成一团。
孙霆均醉醺醺地往身上掏皮夹,掏了几次才顺利掏出来。他抽出身份证和银行卡,然后把整个牛皮钱包都用力扔那老板身上,什么话也不再说,嘴唇咬得渗出血,被人搀扶着扭头离开。
我能看出来,孙霆均不像是那些没一点本事只会在打架打输时撂几句狠话缓缓面子的人,他八成是真会记下今晚的账!
我沉默地站着出神,脑袋突然被人用手栗子瞧了下。
回过神来,商临斜着眼说:“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的心因为这句话突然咚的一下,仿佛第一次感受除了我爸之外属于男人的保护。
我皱了下眉头,不说话。
商临似乎很受不了我的沉默,突然狠狠踢翻脚边的凳子,阴冷地说:“在电话里听见你好像遇到了麻烦。再打,你电话就关机了。马上带着一票兄弟满城找了你两三个小时!你倒是好,一天不闹事都不舒服。我要是没及时赶过来,你打算怎么收场?”
我瞧他一眼,认真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我就这脾气!没遇见你之前不也一直都是这样过的?我同你说,打不打得过是一回事,敢不敢为自己出头又是另一回事。我不会当先开炮的人,但我也不怕事。刚那叫孙霆均的酒杯都砸我这了,不砸回去难不成还等着变ròu靶子?”
商临听完我的话,脸上更阴森了:“他砸哪了?”
我说:“脚上。”
比我高上一个头多的他瞬间矮了,蹲在我面前撩起我的裤边瞧了瞧,然后粗鲁地拔出一块扎我ròu里的玻璃碎,抬头对我说:“还不疼吗?”
说句疼又能如何,没人能替我疼上一丝一毫。我说:“是,还是不疼。”
商临咬咬牙,站起来又说:“说点老实话。不能走我就抱你。”
“真不疼。”
一群吃瓜群众却显得受不了我们这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起哄说:“临哥对嫂子真好,看得我们快腻死了。”
商临的眼睛阴邪一瞥,慢声道:“别瞎叫,我要是娶个仙人掌进门,这辈子就真算倒尽血霉了。”
他如此直白,我也硬邦邦回句:“你年纪那么大我也不想嫁你,过不了几年很多方面都会不和谐。”
许多人都笑了,还有人贼色的问:“现在还和谐吗?”
我看那问话的一眼,十分爽快地答:“和谐。”
商临似乎对我一本正经地飙黄段子有些无语,一把搂过我往他车那走,羞答答地在我耳边说:“程乙舒,你真是色得不行了!女孩子要点脸不好吗?”
“是他们问我的。”我忍不住逗他:“那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回答?”
商临愣了一下,用一种看异类的眼神看我,语塞好一会才妥协般地说:“你狠,先回家再说!”
闹剧终是散了,停在路边的车一辆辆开走。商临带着我开到路口时,警车飞驰而来,我看见沈芳坐在副驾驶正朝前指。
回去后我把手机插上电,立刻给沈芳报了个平安。沈芳似乎还没缓过来,在电话抖着音问:“你还好吗?被打得严重吗?”
我心里酸了下,说不出什么煽情的话,就说自己一点事没有,又交代让她拿冰块敷一敷脸,早点休息。事实上我脚上那点皮外伤不算什么,真正严重的是后背,抱住沈芳的时候挨了好几脚厉害的,这会骨子还像被剁碎似的疼。
可我这会并不想告诉她。
类似这种谎我对我爸也撒过。
记得刚学车的一年,我爸去提了辆新车,我本是替他开回来,可牌照还没来得及上就被我撞在了桥墩上,连人带车差点翻河里去。当时两个气囊全弹出来了,挡风玻璃碎个精光,车头整个撞没了,我的一根锁骨也因此伤到了。
事故发生后我下车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