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变的锚点那样将她牢牢固定在这茫茫世间。
吴骏孙揭开胶布看了眼她的伤口,露出一个和许冒才很像的牙疼表情,事实证明,即使是吴骏孙这般的帅哥,牙疼的时候也照样帅不起来。
“好长的伤口,”他说这句的语气倒像是她身患绝症或者受了什么致命的重伤,声音里浸染的情绪几乎是哀恸的,“疼吗?一定很疼,缝了这么多针。”
崔眉有些想笑,她便真的朝他展颜一笑,笑容温婉和悦,是人都能看出她眼中的款款柔情。
“还好,”她真心诚意地说,“疼是疼,想到你我就觉得没什么不能忍的。”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吴骏孙清醒的时候对他说情话,偏她说得顺畅无比,表情语气既无辜又纯挚,具备百分百的感染力,就见吴骏孙蓦地瞪大了眼,白皙的脸庞上ròu眼可见地浮起一层红晕。
偏他还毫无自觉,努力假装不在意,讷讷道:“哦,在痛的时候想点别的事转移注意力,方法是对的,我很高兴我能帮上忙。”
“是的,”崔眉微笑道,“你帮了我的大忙。”
吴骏孙终于接不下去了,他面红耳赤地也向她咧嘴一笑,还好,傻笑比牙疼有救,像他这样的帅哥,傻笑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傻了点,还有种大狗般耳朵狂甩尾巴狂摇的萌感。
想到尾巴,崔眉眼珠子往下溜,后知后觉地发现吴骏孙的毛尾巴正缠在她腰上,尾巴的前端翘到空中,因为本体心情陶醉,它也像喝醉酒似地左摇右摆,在她身上挨挨擦擦,末了,尾梢还羞搭搭地投入她怀中,恬不知耻地挤进她胸前那条沟里。
崔眉:“……”
她睨了眼待舒服了就不肯挪地方的尾巴,再看看摸够了她的脸,突然像被烫到那样飞快缩手的吴骏孙,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两年的观察时间还不够,人类可能是世界上最表里不一的生物。
大约是吴骏孙和崔眉发狗粮发得太狠,几位医务人员不知什么时候悄没声息地退出了病房,留下他们单独相处。
两人眼里只有对方,没有外人更好,崔眉正好可以和吴骏孙开诚布公地谈一谈。
她喊出那一声以后感觉后悔,害怕吴骏孙不信任她,以为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可当她走进来,吴骏孙比起别的更关心她的伤,只担心她的伤,崔眉又觉得,她可能小看了自己,也看低了吴骏孙。
是,她和他目前为止只是睡了两次的关系,第一次还可以算作意外。但第二次绝不是意外,那是两个成年人彼此选择的结果,就算是情不自禁,也是由于对方身上有着令自己心动不已的元素。
她观察了吴骏孙两年,他不是一个耽于淫/乐的人,如果他要一个女人,那就不仅仅为了短暂的欢愉,他也一定做好了准备将她纳入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正是确定了这一点才决心来到他身边的,不是吗?
还有他的尾巴,崔眉不愿低头看,胸前那毛茸茸的触感却鲜明得让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尾巴是不会说谎的,她或许比吴骏孙自己更了解他自己,所以,她也应该对他和他们的关系更有信心才对。
崔眉暗自做下决定,就听到吴骏孙又问:“你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室友打的,”她实话实说,“她叫黄子怡,是我们公司后勤处长的小姨子,开后门弄进来的关系户,可能以前在学校里就看我不顺眼,开始还只是刺我几句,昨天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扔个烟灰缸来砸我。”
她边说边观察吴骏孙的表情,他倒没有像她以为的那样勃然大怒,只是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两道墨眉几乎快要飞起来。
“老张的亲戚?”他沉着地点了点头,“我回去问他。”
脸上倒是绷住了,尾巴却“嗖”一下从她胸前抬起来,整条疯狂抖动,如狂龙乱舞,黄黑相间的短毛炸开,足足胖出了两倍。
由尾巴的表现可以猜到他此刻的心情,他相信了崔眉的话,但强憋住怒火没有做出什么承诺来讨好她,即使他想。
因为他毕竟是SAG公司的CEO,不可能因为她的一句话就违规处分员工,即使他真的想。
崔眉想通了这点,所以并不生气,她伸手握住吴骏孙的手,感觉他气得颤抖,于是用拇指在他虎口处反复摩挲,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还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她很是嫌弃自己,想得再好,还是在开口的时候低下头不敢看他,“我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医院里碰见了徐总。据我所知,徐总帮张处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