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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崔眉因为吴骏孙而迁怒,另一边,吴骏孙也正在川医的病房里思念着她。
房门被推开,徐慎提溜着大包小包磕磕碰碰地走进来,无视了吴骏孙不想被打扰的心情,一袋一袋地连续往床上扔。
“这些都是吃的:饼干、面包、巧克力什么的;这一袋是瓶装水,不但够你喝,想冲个澡也没问题;那边是换洗衣物,我懒得回公司取,都是现买的,你身材和我差不多,不管喜不喜欢将就穿吧。”
“还有这个,”徐慎把最后那个袋子小心地放在棉被上头,“这是笔记本电脑,我的,你暂时先用着。”
吴骏孙和衣坐在床角,蜷曲成一团,样子看起来有点委屈,他没有理会床上的各色袋子,低声问:“大夫说我要在这里住多久?”
“说是看情况,你什么时候出现梦游症状他什么时候才好做出诊断。”
徐慎边说边留心观察他的表情,吴骏孙却没有表情,他微微蹙眉,眼里似乎闪过一抹焦躁,很快又平复下来。
“怎么了,你有什么急事要办吗?”徐慎试探地问。
吴骏孙摇了摇头,微微阖眼,浓密的睫毛遮挡了直通心灵的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亲爱的SA和亲爱的直线洄游的鱼给我的雷!
☆、第二十一章 再见徐慎
撵走黄子怡比崔眉预想中容易,不好说是那顿打或是她的威胁哪样更奏效,反正黄子怡灰溜溜地跑了,野鸡尾巴脏兮兮地拖在身后,原本鲜亮的翎毛脱落大半,和张大强的秃尾巴看起来倒是多了几分夫妻相。
不过这只能算作惨胜,崔眉头上的伤口血流披面,她勉强用毛巾止住血,头痛欲裂地挨过一夜,第二天早早去找许冒才请假。
许冒才吓了一大跳,“这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呢!”
崔眉摇摇头,张口想解释,喉咙却堵塞得厉害,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能感觉自己在发烧,皮肤冰冷内里火热,全身上下无法抑止地颤抖,仿佛不咬紧牙关就能听到自己牙齿打战的轻响。
“走,”许冒才当机立断,“我送你去医院。”
小梅本来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偷笑,听到这句立刻跳了出来,“叔,不是,组长你不能去医院,你今天有安排!”
她一把拖过许冒才,小声道:“今天是张处长儿子满月,徐总也要去的,你怎么敢缺席!?”
“对哦,”许冒才经她提醒也记了起来,犹豫地挠了挠头,“应该没关系,晚上才开席呢,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小梅还要再劝,许冒才却已经下定决心,他带着崔眉上了那辆皮卡,还扔给她一张洗得泛白的旧绒毯。
“你放心睡,”他嘱咐她,“到医院我叫你。”
于是崔眉真的安心地睡着了,这对她而言很不可思议,因为她其实是一个戒心很重的人,连吴骏孙她都默默地观察了两年才决定接近。
只能说许冒才太像她想象中的父亲,他的狗尾巴从座位间隙垂下来,轻轻搭在绒毯表面,那张薄薄的绒毯瞬间变得潮暖而厚重,她就好像睡在了安全的洞穴里。
崔眉这一觉比昨天晚上睡得好,至少真的睡着了,许冒才叫醒她时,她头痛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
两人下了车,崔眉抬头望见华西医院的大门,饶是她现在病得浑身不舒服,也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
这家三级甲等医院算是整个四川省最好的医院,当然也是成都市最好的医院,正因为牌子响亮,成都本地人只肯信它,像她这样头疼脑热的小毛病也非得拉来这里,难免就有杀鸡用牛刀的嫌疑。
但许冒才不怕麻烦地把她载过来,更能显示出他是真的关心她,崔眉不禁心头微暖。
她走进大厅,不出所料地看到人山人海,挂号的窗口前足足排了三列队伍。许冒才不用分说地把她推到一边,自己去排队挂号。
崔眉头没那么痛了,酸涨的感觉又泛上来,让她想起两年前那次脑震荡,从那以后她经常出现视觉重影、记忆丢失等症状,足足过去大半年才完全康复。如果这次再旧病复发,她绝不会饶过黄子怡,非得把她和张大强的那点秘密宣扬到人尽皆知。
她正在心里放狠话,目光随意地掠过人群,忽然定住。
她看到一个熟人——那不是面试她的狐狸男吗?
说来也怪,崔眉没有见过传说中的徐慎,在被面试的时候也不知道面试官到底是谁,可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