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上脖子上青筋都鼓了起来。蓝色的烟火,对方说的很明白,自己可以接应,不过别想我会损害自己的兵替你出头。
来的人绝对是乌领。
该死的。
刘曦光带着人马冲在前锋里,他有些慌乱,看到那边的漫天红色更是心神不宁。一路向着那边走,齐阳也是。就差先要一卷舌头叫来白雪将小孩先带走的好。
不过他还不能,这虎口鬼关这一路主要是由他撑着,齐han估计还有一会儿才到。交兵得太快,准备时间不充分,齐han也还没有赶到,一个人演一场独角戏有些困难。还得将人栏上一栏,否则出了破绽这场戏就得烂尾。
有人护着刘曦光,刘曦光就一直往那红光去。红光之外已经被包围得严严实实。他心提到嗓子眼。忽然就晓得那是什么了。
他不去思考为什么那孩子能有这么大的能耐,但是这么多人,也吃不消啊。
何况小孩的状况怕是不好。
刘曦光差点冲过去,这时那红光忽然淡了一下,接着就变得有些泛蓝。
长君长剑一挥,破出一个豁口来,脚下用力就冲了出来,虽然现在脑子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鼻子里闻到的也是作呕的血腥味,但是现在好歹有了些自我。
她高高跃起,双眼一扫,还没有来得及找到下落的地方,却眼神一凝。刘曦光穿着铠甲,原本就瘦弱的身子看起来更加瘦弱。何况是在这个战场上。
刀剑无眼,人命是这里最不值钱的东西。
最终还是来了啊。
长君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但是这下不用选了,直接落在了刘曦光的马背上,她躲过缰绳,勒马掉头就跑。
刘曦光更加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小孩跳起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自己的别人的,总之全部糊在了身上,连脸都看不清了。这得是多少人命啊?只觉得这个孩子心狠手辣。
可是又一想这就是战场,如果不是她杀了别人,就是别人杀了她。他看见了她身上还在渗血的血洞,老吓人了,有一个的枪头还断在了里面,露出了的是一小段乌黑血迹里的银色。
他有点心疼。这算不算是,波澜有惊呢?
来不及思考,马儿就仰头一声嘶鸣。身后贴着的是一具染满了血色的身躯。他应该反感的,或者说皱眉。但是他此刻只担心她不要没有精力了然后掉下马去。
刘曦光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将长君一下子松开的拉着缰绳的手拽住,恐怕这个杀敌英雄就要死在马蹄之下了。
到了自己的阵营,刘曦光才有空将人从背上掏下来。长君穿着男人的铠甲,不过铠甲已经碎得差不多了,只剩了些布衣。黏腻得很。
温热的,是还在流淌的血迹吧。
他心下一惊,急忙将人抱下马。果真是昏迷了,手上还紧紧攥着那把剑。看不清的小脸上眉毛皱得死死的。只是背上,背上。
那两支颤颤巍巍的剑羽被长君的鲜血染红,温热的血不断流淌着。是因为中了剑,所以才昏迷了么?可是对方连一个哼哼都没有,尖锐的利剑穿破皮肤,得多大的韧性才能半点声音不发呢?
长君睁眼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喉咙很干,但睡的是床,不,趴的是床,所以她的记忆有些局限。但是还好身边守着一个人。
“刘,曦光。”
刘曦光在长君一醒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小孩脸色苍白,眼圈肿肿的,明亮的凤目现在黯淡无光,布满了血丝。
“乾州,乾州……”
“乾州守住了,南蛮被憋回了虎口鬼关。恭喜你,首战大捷!”
正文 第六十五章楼花鼓记事五
火燃起来的时候,陈盈珊正在睡觉。等感觉到烫了呛了,翻个身坐起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火势已经很大了。花楼不在。
她一时之间有些想笑,也有些绝望。只想着等自己大难不死……
手里的异物转移了她的注意,是一只鎏金的拨浪鼓,还有一只小巧的,长生塔。
哦,这是花楼的东西。可是现在他们在自己手上。
那么,他们的主人呢?
陈盈珊心里一跳,等反应过来他们的主人可能遭受灾难的时候,火舌已经从房梁上下爬来了。喉咙里格外不舒服,她不住的咳嗽着,眼泪也簌簌流个不停。呼吸困难。
不行,自己不能死。去他娘的大难不死。
是不能死。
她几次想要冲出去,但是火舌半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