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只是晓得他们不会对自己怎样,但是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呢?她下意识想要反驳的我爹被她咽下肚中,脑子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脸来。
齐阳说得很有道理,但是,话题的进展太奇怪了。她微微蹙眉,看着越来越暗淡下来的天空,“你们,不,我们,今晚住哪里?”
“嘿,你不是正住着呢么?”齐阳促狭的对着她努了努下巴,长君顺势看去,是自己刚刚躺过的地方,有着一层厚厚的草叶。一种莫名的兴奋感涌上心头。
“住在野外?”她错愕的看着情绪一下子又变回来的齐阳。
齐阳嗯哼一声,又指了指他刚刚带着的地方,“那是我和齐han睡的地方。”
“要守夜么?”长君看了看那个只容下一个人躺下的草叶床榻,一下子反应过来。两眼放光的看着齐阳。
齐阳点头,“我上半夜,齐han下半夜。”
“咦,那我呢?”
“你?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是好好睡一觉吧别蹬被子就是谢天谢地了。”
长君微微蹙眉,不置可否。却说起另外的事情来,“这里有什么东西么?为什么要守夜?”
“自然是有的。”齐han拖长音调,却见到小孩还是一脸的平静,莫名升起一种挫败感。小孩太冷静了,和她以前的模样几乎没什么联系。除了还是有些执拗外。
齐han戳了戳火堆,看看天色,盘坐到那边的休息地方去,闭上眼呼吸就平静了。
长君看了看就收回了目光,但是还是压低了些声音,“有什么?”
齐阳将自己拉离火堆,半张脸都落进了阴影里。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虽然已经开春,但是天色还是暗得很快。不大一会的时间里,除了火堆边上,已经完全看不清外头的景色了。
“有”齐阳也压低音调,他的音调原本就带着一点低沉,现在这般刻意之下就显出了一种阴气来。
“呱”一只不知名的鸟儿从山林里腾飞而出,发出一声响亮的叫声,在山谷间回荡成一种荒凉和渗人。
长君也跟着心里一跳,她抿唇,还是定定的看着齐阳。
“有鸟啊”齐阳笑嘻嘻的又凑过来,“怎么,刚刚被吓到了?”
“…没有。”长君摇头,捏了捏手心。说不清到底心里是怎么样的感受。是害怕么?与其是害怕不如说是兴奋。
“灼华。”
“什么?”
“你今晚要好好睡觉。”齐阳的语调忽然郑重起来,长君只当他还要继续吓自己,随意的点点头,却见到什么绿色在黑夜里闪烁起来。腥气隔了老远依旧传过来,一并传来的还有粗重的喘息声。
她一怔,想要看的仔细些,奈何那东西一下子就隐藏在了黑夜里,仿佛刚刚她看到的是她的错觉。
“什么?那是什么?”长君跃跃欲试,几乎从地上跳起来。
齐阳叹了口气,舌头一卷吹出一声清响,那边齐han就睁开了眼,“是狈。”
狈?长君心下一跳,刚刚的兴奋劲一下子就落了一大半。
狈是一种阴邪的动物,一般趴在狼背上形成一种共生关系。一个没有狈的狼群和一个有狈的狼群,简直不可放在一起比拟。但是这狈长君曾经只在书里看过,饶是如此,书里那般狰狞的模样都吓了她好几天还不敢看大些的狼狗。
现在在野外乍听有狈,让她一下子就想起来了书里画的模样。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说害怕,那也是真真的。怎么办?
齐阳在那边啐了一口,两道眉毛紧紧拧起来,他站起来回过头看了看还坐在地上的长君,小孩脸色有些白,但那双眼眸里却并没有什么害怕的情绪。
往日里这石峰谷上风平浪静,别说是狈,就是狼,晃悠了大半个石峰谷都看不见两三只。但是现在未来陛下来了之后,还真的是什么都不太平了。
长君紧紧看着眼前的黑暗,此刻那里什么都没有。
一般狈都会趴在头狼背上,这样的狼群几乎可以比得上一直训练精良的军队。他们现在顶了天将她算上也不过才三个人。而自己现在这些天来全在看书看书,玩耍玩耍,师傅都没有真的见到几眼。顶什么用?
她咬紧了唇,脸色有些发白。自己现在不但不是助力,反而是累赘。看双生子凝重的脸色,这应该是一场硬战。
如果是因为自己这个拖累导致两人受伤或者…不,一定不会的。
“诺,接着。”齐阳将自己背上的佩剑甩给长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