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够平衡的。
坐在病床边的简岑看着林佩函,她带着几分偏执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现在没事了,”他说。
林佩函收敛好自己脸上的情绪,回头来望着简岑,咧开嘴角微微笑了笑,“是啊,没事了。”
真好,她差点以为自己走不出来了。
关于翟翌晨,简岑找不到任何可以为他说情的说辞,他也不愿为他说情,总之这一次,翟翌晨算是连带着把简岑也给惹得不轻。
“事务所我手里头还有几个待办的案子,那起夫妻离婚的,还有……”林佩函即便是说话有些减半,却依旧强忍着自己心中的那份不适,将工作上面的事情跟简岑交代清楚了。
“行了,你就不要操心事务所的事情了,这段时间好好在医院养病就行,事务所的事情,你可别忘了还有我啊。”
简岑帮林佩函掖了掖被子,嘴角挂着几许无奈。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她满脑子里面还是工作,简直是够了。
林佩函扯开嘴角笑笑,“那就好。”
空气,突然又安静了下来,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林佩函沉默的看着病房里面摆放着的干花,而简岑则是时不时的看看她。
终于,一通电话打乱了病房暂时的沉寂。
是林佩函的助手打来的,林佩函手里面的那个离婚案实在是拖不了了,从昨天开始夫妻双方的亲戚便三五成群恨不得在事务所就要斗殴,基本上都是林佩函的助手硬生生的扛过了一天。
第一卷 第93章 哄一个小孩子
如今林佩函必须要在医院再观察几天,那么这些案子自然就得落到简岑的头上来。
简岑刚挂断电话,林佩函便早已听出了电话那头自己助手的声音,她的眼底带着稍许愧疚,嗓音哑哑的,“简岑,麻烦你了。”
简岑伸出手,揉了揉林佩函的头发,低骂一句,“再这么胡说八道的话,小心我解聘你啊。”
林佩函眨眨眼睛,“解聘我了我就去找迪斯教授,他那里的待遇我很喜欢。”
迪斯教授便是之前两个人在L市听讲座的时候邀请林佩函到他手底下工作的那位教授。
听到林佩函这样说,简岑怔住了一秒钟,继而爽朗得笑出声来,“还能开玩笑,那就说明脑子没问题了,挺好。”
林佩函不愿听简岑损她,将头扭到了一边去,简岑看着林佩函的后脑勺失笑不已,“好好好,我先就不烦你了,我请了护工,等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好了我再来医院探望你。”
林佩函点头,招呼着简岑出了病房。
翟翌晨一直在门口守着,当简岑推门出来的时候,他本能地朝着简岑的位置看了过来,简岑视线淡了下来,看着翟翌晨被自己揍破的嘴角,深吸了一口气,转而只当做没有看见他这个人,朝着走廊的尽头走去。
归根究底,解铃还须系铃人,翟翌晨和林佩函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逃避不了,这是在医院,料想他也不会对林佩函做什么大恶不赦的事情,也就随他去了。
等简岑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翟翌晨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病房门口,他想要伸手叩门,却循环了许久想要敲门的动作,都没忍心下手。
默了许久,从病房门的小窗往里望,这才发现林佩函睡着了,闭上眼睛的模样显得很是安静。
心头涌上来一股莫名的晦涩,他原本打算敲门的手收回来,无法再叨扰她。
当翟翌晨从门口离开不久,林佩函翻了个身,将脑袋埋在被窝里面,眼睛不自觉的湿润了起来,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如今的翟翌晨了。
之前那次两个人在法院门口争吵的一幕依旧历历在目,两个人的关系从那一天开始便扭转到了一个新的方位,可是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他似乎是因为对她心存愧疚,将那天两个人之间残忍的约定再一次给搁浅了。
林佩函无法想象,她如果放任自己又一次坠入泥潭,之后当那个约定再一次被提出来的时候,她会是怎样的心如刀绞?
或许是因为这一天两夜她在死亡边缘走上了一趟的缘故吧,她把自己藏在被窝里面暗自落泪,哭着哭着最终也困了,一觉睡得很沉很沉。
而当她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她望了一眼便病房内的壁钟,时间显示是凌晨两点钟。
她缓缓从床上撑起身子来,回头看了一眼窗外的星光,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前白天的时候脑子还觉得昏昏沉沉的,此刻那种不适的感觉倒是缓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