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分配他来的人相信奚清楷吓人的能力。
他在副驾驶扒着座椅回过头来,正要勤恳发问,撞上一张冷如冰霜的脸……小应下意识地噤声,由大胆的发问转为小心翼翼的发问:“刚才不是要接那位女士吗,现在不……”
啪!
奚清楷把膝上的笔记本重重合上,优雅冰冷地笑弯了眼,镜片后的眼眸深不见底:“你长耳朵了吗?没听见那位女士说,她会戴好围巾和手套吗?”
他今天因为不小心把她搁到计划里,为了思考怎么会跟一个小短腿发生故事而频频走神,只想出了一个原因,那就是周边牛鬼蛇神太多,而小短腿身上一股子正气吸引了他……?
这个思考被打断了!
就是被围巾和手套打断的!
围巾和手套是什么,最贴合身体亲密部位的布料!一般关系会提醒对方这种私密的事吗?不会的。
一般关系会知道她有没有戴手套围巾吗?不会的。
这个手套围巾有百分之八十六的可能是奸夫送的!提醒她在外戴上,不良的居心就是为了进了暖烘烘的屋子以后再甜言蜜语的哄着她脱了。
她把围巾一圈圈卸下来的时候,嫩生生的脖子会露出一截来,雪白雪白的,再抱着自己粉色的兔几手套,茫然地眨巴两下眼睛……对方那时候想干什么他还不知道吗?
呵,男人。
呵,畜生。
这如狼似虎的世界……就让这傻白甜自己抱着围巾和手套接受社会的鞭挞吧。
应如轩被钢笔折断的声音吓的缩回了原位。
不接就不接嘛,干嘛那么凶,他想回铁岭呜呜呜,家乡冬天铁门的温度都比老板脸色高哦。
奚清楷郁火堆积,连着两个电话把高管吓得抖抖索索。
直到他想起来,过两天是年会
他没记错的话,合伙人吩咐了下属给合作伙伴发过邀请函……
那就那天见吧。
奚清楷决定为了公平,让这位虞女士也要尝一尝焦心的滋味。
* * *
很可惜,虞女士没来。
两个年会都请假,在家躺尸。
倒霉催的,感冒非但没好,还越来越重了。
祝亦打了一通电话就听出不对窍了。
急得跟热锅上蚂蚁一样,提着汤汤水水的就赶过去了,他从来都是行动派。
虞安穿着翠绿翠绿的恐龙服,贴着四个暖宝宝,围了三层口罩,昏沉地开了门,堵在门口:“祝亦,我今天接待不了你,你……”
“给!”
保温袋怼到眼前,晃了晃。
祝亦碎碎叨叨道:“一个鱼汤,一个银子莲耳炖红枣,白米饭,炒菠菜,还有白切鸡和酱料,病了不能吃油的……你怎么,那么看着我?”
虞安倚在门边,笑了,接过保温袋,嗓音沙哑:“知道了,替我谢谢叔叔阿姨。”
祝亦小时候在国外长大,清朗阳光随着年岁增长也不退,仍像他们江边初见戴着耳机时的样子,很容易快乐,但难得,脸红。
他只是不小心想起了那个群。
自从知道他喜欢上了谁,家里老父母远在大洋彼岸度假时都抽出时间建群,拉了三个大表哥,两个堂弟,四个堂妹,两个经验丰富的七大姑八大姨,力争有老有少、丰富多样,共同建了个“恋爱就业娶妻生子一条龙服务八折优惠”微信群组,帮他出谋划策。
E。
最有用的时候就是今晚贡献了厨艺。
怎么还被人一眼发现了呢……
祝亦有种“恋爱就业娶妻生子一条龙服务八折优惠”微信群都被发现的扒光感。
东西往人手里一塞,把她往室内推了一把:“赶紧吃了再吃药睡觉,药我也放里面了,我二姑在普外的,说这个挺有效……走了哈,拜。”
虞安抱着袋子慢吞吞走到了餐桌,拉开椅子,坐下来,把自己恐龙连体服的帽子也扯了下来。
她把餐盒拿出来,还不是普通的盒子呢,木制雕花的,凹凸不平的手感,带着饭菜的余温。
生病了其实没什么胃口。
可病了也很容易难过。
这两天她抱着马桶吐了好几次,漱口后一躺回床上立马打开一档综艺,在捧新人,新人……有点……聒噪……
但房间已经那么暗了,天气那么冷,她也不能告诉谁,就好像,全世界只有她一个被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