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些离自己太远,从来不乏爱国主义教育的青年们,还从来没有参加过如此近距离、如此生动的教育。
三十五年前,一位普通的铁道兵牺牲在祖国的边陲,牵连着一个家庭三十五年后的命运。
汪承宇仿佛顿悟了,他终于明白严开明为什么执著于盾构,当年的惨烈太震撼,以至于一辈子激荡在心灵之上,为了牺牲的战友,也为了子孙后代的幸福,他所追求的东西很朴素,却在朴素中孕育着高尚的情怀。
汪承宇和高薇不约而同的开始在二百多块墓碑中寻找那个名字,那个牵动着几个家庭三十几年的名字。
白莎燕烈士之墓。
墓碑后面纪录着白莎燕舍己救人的事迹,而曾经被她保护的两个人就站在墓碑前,静静地,谁也没说话。
自己的家庭,自己知道,纠葛呀。
汪承宇不禁远远地望了一眼许建军,心道,不愧是老领导,今天这一遭怕不是要把这几十年的尘封一网打尽?
果不其然,一辆小轿车停在陵园门前。
车上下来一个端庄的中年妇女,她挽着手提包轻快地走到许建军身边。
在场的大多数人都认识她,不认识的只有几个如今的中流砥柱。
年龄最小的严思颜出奇地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妈?”
汪承宇几人恍然大悟。
廖雨凡平静地看着远处的严开明,又有些嗔怪地对许建军说:“大老远的把我接过来就为了看这……”
许建军是严开明的老领导,可不是廖雨凡的,对他说起话来,廖雨凡不会很客气。
许建军放下领导身段,笑着说:“再怎么说咱们也是老战友吧,当年你的歌儿很受欢迎啊。”
廖雨凡在人群中看到了女儿,神情突然开始慌张:“你们也太过份了,拉着那个人也就算了,把我们家思颜也带上算怎么回事?”
许建军干笑着说:“这个可由不得我,你们家小严是自愿来的,不过那么多年了,有什么坎儿过不去呢?”
廖雨凡警惕地看了一眼许建军,然后把目光落在那块墓碑上,谨慎地说道:“我不是对莎燕姐不敬,只不过有人总想着不该想的人,我也是个女人,三十几年了我过过一天女人该过的日子吗?咱们家是个女孩儿,文工团、歌舞团干点儿什么不好,偏要……”
也许是周围的人都是华铁隧道集团的,后面的话廖雨凡没有说出口,她默默的找陪同的工作人员要了一摞烧纸,含着泪在白莎燕的衣冠冢前点烧了。
“我们也来吧。”谭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对汪建国说。
纸纷纷燃起,传统的祭祀法把思念化为一缕缕轻烟,随风飘向远方。
姜还是老的辣,许建军的这盘棋下得有些大,又因为陈德军烈士一家的到来,各人的心情都格外沉重。
“他这是想要未雨绸缪,前方打仗,后方必须稳定。”徐复文悄声道破老排长的算盘。
先解决老严这边的问题吧,他的矛盾比较深。
“如果不同意,当初为什么娶我?”
“是我犯糊涂。”
“我承认,当初看上你是因为你干部的身份,可我还没来得及享受什么待遇你就兵改工了,我占你什么便宜?”
“你没有占我便宜,是我……”
“只是放不下一个人是吗?”
“……”
当着白莎燕烈士的墓前讨论这位逝者的是非?严开明做不到。
“那好,你不好意思说我来说。”廖雨凡把目光瞄向墓碑说道,“莎燕姐,听了你也别见怪,你走了这三十几年了,有些话也该说开了,我和严开明在一起,与守活寡没什么区别,你当初教育得对,人的眼睛不能往浮华上盯,不然会吃一辈子亏的。我已经接受教训了,现在悔悟该来得及了吧。”
选择真的很重要,当初的一个错误决定带来的是半生的痛苦。
如果可以重来……
可以吗?
“干嘛不重新开始过?”汪承宇像个二愣子一样,傻傻地脱口而出,害得高薇不得不悄悄扯着他的袖口往后拉。
汪承宇仿佛没感受到高薇的举动一样,继续说道:“逝者逝矣,生者还没有尝试去爱就把自己的心关起来,这样是对生命的不负责,也是对别人的不负责。”
汪建国的老毛病又犯了,他真的又想撸起袖子上去抽自己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这种场合轮得到他乱说话吗,突然一道毒辣的目光射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