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并不认识……”我这么说着。
那戴着猫面具的人忽然叹了口气,声音听上去极为虚幻,也听不出男女:“哎……”它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
卡蒙洛示意我得走了。原本我也没有留的意思,毕竟他说的东西,我都一概不懂。
“梦醒时分看来还早。毕竟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我和卡蒙洛都已经退出了祠堂,那人却还是在说着。那声音悠悠传到我耳朵里,我回头看了它一眼,还莫名和他对视了一下。
“卡蒙洛,它是说我把你们都忘了的意思吗?”虽然不愿意去相信,可是结合来到山顶之后的种种,如果我一直是在梦魇里,幻想着和宁藏的种种……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身边的人沉默了许久,我们走了许久竟走到源启观的门口。
“我能给你的,就只有这个锦囊了……”她的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淡绿色纹着像是腊梅的锦囊。
卡蒙洛将那锦囊塞到我的手里,脸上是一抹很不自然的微笑。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竟是那样的熟悉。她说:“这是阿婆给我的,说是到时候你回来的时候,将这锦囊以及裘衣一并交于你。锦囊很小,装不下整个源启观,但是却能够装下我们的一片心意。
刚刚猫神大人一直说的话我不是很懂,但是按照他说的,我们能够给你的,或者早已给了你你却遗忘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我猜是和我们的羁绊有关。”
“羁绊?”我似乎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词语,只能讪讪接过那锦囊。
“是的。”她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头,“那是冥冥之中,看不见却依旧连接、流淌、暗涌着的光之河……”
光之河?我问她:“你见过?”
她表情抽搐:“我……人家就是打个比方啦……”随后,她笑起来。
看她和凶起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我也松了一口气。我们相视一笑。我抓住那绿色的锦囊,正准备转头就走——终归不是能容纳我的地方。
当一个人没有过去的时候,他就会找不到自己的去处。或许我真的该和那神神叨叨的人说的一样,得好好找一找自己的过去究竟在哪里。
“主人。”她嘟着嘴叫住我,我回头看她。
“你要往哪里去?”她问我。
“我不知道,随便吧。”
“可是外面的世界很大……”
像是一鼓作气,我只是笑着对她说:“卡蒙洛,这一次出走的时候,我一定能找到大家。”
至少……至少得记起来,我是谁……
走出源启观的第一天,我只走到了山脚下,山脚下已经是温暖的春天。回头望源启观,我已经看不到任何。行走在山野之间走久了,才后悔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一马匹。
但是这山实在是太高了,我已然已经离开了,便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了。
起初的几天,草鞋坏了,自己编了新鞋子。
走了一月,生病一次,所幸遇到适合的草药。
走了三月,还是走在一片茂密的丛林里,遇到了几次鹿,见到我并不闪躲。遇到过一次熊,只不过这一次没有宁藏在我的身边……
走了有半年了,原本的衣裳早就烂掉了,储物空间起到了大作用,里面有好几身衣裳,就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正好旧衣裳的布料,就成了我计时间的工具——打结计时。
走了一年,这一年走下来,我竟渐渐得不觉得累了,更觉得身轻似燕,每天赶路的效率也更高了。
离开源启观的第三个年头,我没有找到宁藏,我渐渐地找不到方向了。
离开源启观的第十个年头,我似乎是走到了这个世界的尽头。
原本青葱茂密的丛林,在此刻突兀地变作了石头崖壁,崖壁之下沈达万丈,完全看不到底。而除此之外,陆地变得破碎,像是镜子上的碎片。偶尔一个空隙里,能够看到世界外的状况——看不清的黑夜。
我不过是靠碎片稍稍近了一些,却直接被卷出了这一方大陆。
而大陆外,是浩瀚的星海。
我随着破碎的大陆碎片一起飘荡在浩瀚的宇宙了。不一会儿,我就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方向了。
而我视角能够看到的地方,此刻正站着一个人。
上一次见他的时候,他离我过于遥远了,这一会儿,我才看清他的样子。这毫无疑问是个男人,男人脸上还是那个金色的面具,此刻,面具也是一如既往地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肃杀、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