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剑客装扮的男人坐在一处不起眼的酒桌边。说是男人,那是因为这四个人,个个高大挺拔,即便是最瘦弱的那个,也颇为英俊。这个点又是这个位处边疆的驿站里并没有什么人,天空刚刚出现破晓之状,虽不至于滴水成冰,但是也依旧寒冷彻骨。
酒桌边立着的旗帜在清晨之中飘扬,空寂的土地之上,唯有旗帜拍打在竹竿子上,发出略微刺耳的声音。四个人并无言语,只注视着桌子上端上的热酒,时不时的,还有人打个盹儿。
不久又有过路的人,也只是来歇会儿脚。从车辆和衣着来看,这应当是一个小商队,看着方向是从南国方向而来。刚迈步进驿站的那几个人颇为粗鲁,但瞥见酒桌边的那几位爷,身躯还是略微一震。
很快,就有个男人佝偻着腰,奉承着走了过来,堆了满脸的笑意。
“庄子里的大侠,请接受小民的一包茶。”这人手里正是这次商队运输的茶叶。
酒桌上的人默默接过来,看那双手,只在虎口和拇指处有些许白茧之外,那双手依旧是纤纤玉手,指尖微点在那包茶上,随后接过那包茶叶。
“是你们商队的茶叶?”说着,那有双玉手的小哥打开茶包,捻起几根叶子来闻了一通。闻完,眼里一喜道:“是大齐南方的茶叶?可出自什么名山?”
那人一时瞧着了入了迷,只觉得这小哥的模样实在是俊俏,但是眼眸之间英气和淡泊的气质却莫名的让人敬而远之。他说到:“我们是从大齐最南边过来的,也就是北边人说的南国。那里现在已经是春天了,我们这匹茶也是,都是早春的新茶。我们那边山实在是多,这批茶叶,都是从靠海的群山上采摘的。”
桌子上其余三个人也在认真地听他说着,尤其是一个长相极其壮硕的人,竟无时无刻拿着一张满是络腮胡的脸看着他。
那小哥拉着那满脸络腮胡的人,扯了扯那人的手臂,笑道:“大哥,你看,我们这边尚且是寒冬,丝毫没有要回暖的样子,南国竟然已经是春天了。”那络腮胡的大汉竟忽然没了气势,整个人都温和下来。
“是啊。”那大汉忽然笑了,开始掏胸兜。一旁站着的男人忽然紧张起来。
莫不是……要掏出一把刀?他送的茶叶不满意?
他吓的满脑子的冷汗。
“无功不受禄。”那络腮胡大汉掏了半天,终于将手里的什么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嘭”的一声,那桌子差点散架了。
小哥温温柔柔地嗔怪:“诶呀,大哥你慢点,可别散架了。”
络腮胡也讪讪笑道:“别怕别怕。还好还好。”
驿站的小厮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敢说什么。
这奉茶的男人整个人都很慌乱,但是总比他们真的掏出刀来好,他忽然觉得这坐在他眼前的,莫不是两个断袖。
那络腮胡男人也是出奇的好脾气,顿时将一块拇指大的小银锭子,塞进了奉茶人的手心里,脸上还带着坏笑。
“小哥!这南国再以北,温差可能大了些,你就收下这银锭子,买个热茶热酒也好。”络腮胡男人龇牙一笑。
可怕可怕!奉茶者脸色大变,感动的一瞬间,又觉得不好。这络腮胡莫非是看上自己了?
“小的就退下了。”奉茶者捏紧了手里的银锭子,忽然觉得手里一阵温暖。他踉踉跄跄地逃离了那张桌子。
真的是逃离,跑得鞋子都差点掉了。
春天,果然到了。
“南国居然已经是春天了。”那瘦弱的男子说道。
“南国是春天又如何?现在方才四月,再过一月,我们那便也满地鲜花了,难不成听到南国有各式各样的吃食,小春想去?”络腮胡子说。
“我们春能只是为了吃食吗?等这大齐王朝安定下来,我们自然会回来,到时候,再去南国也不迟。”四人里,那瘦弱小哥对面的男人说,那人看不清表情,只觉得这人严肃无比,说的话,旁人一概不能忤逆。
在他左手边,也就是瘦弱小哥的右手边,络腮胡大汉的对面的那人咳嗽了好一阵。随后在他面罩之下,用他沙哑的声音道:“就听冬哥哥的吧。”
那名叫“春”的瘦弱男子忽然就敲了这面罩男:“秋哥哥可真是偏心!怎么都听大哥的,还是夏哥哥好。”
“是是是,你就喜欢夏。”严肃男语气之中不乏宠溺。
就如同大齐王朝有北山一般,鼓楼天朝的主要实力,便是渝河山庄。这几个人,也正是这年庄子里的新人。身穿藏青色长衫佩戴皮革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