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满身泥泞,原来是赤脚医生。”
“一个赤脚医生能懂什么,谁让他来的。”又有人小声说。
“吴大夫,是从哪所医学院毕业的呀?师从何人?”有人不怀好意的故意问。
“嗯,南京中医学院,导师是戗乙教授。”吴大维不动声色,他也意识到这些人对他没有善意,但生性憨实的他还是如实回答。
“呃……”
听完这话,刚才那个人对他睥睨而视的人脸一下子胀成了猪肝色,南京中医学院!那可是大明帝国的顶级医学院呢,钱乙教授更加是李时珍伯爵的徒弟,这人不是在开玩笑吧?他转念一想,这样的高材生怎么可能成为赤脚医生,他冷笑道:“荒唐!你要是南京中医学院毕业的,怎么可能会成为赤脚医生?怕不是吹牛吧。如果你是钱乙教授的学生,怎么不会把你留在南京。你哄鬼了!”
“就是,吹牛皮也不打草稿。这样的人所以才没资格坐堂嘛……”旁边一个人帮腔道。
“吴大夫,可曾有功名啊?”另外一个医生挑衅问道。
“住口!休得无礼。“恰好这时,院长李杰走到了门外,他实在听不下去了,又训斥道,”吴大人是举人出身!朝廷太医院九品官医,就是本院长也要叫他一声师兄。你们是什么人?一个个眼鼻子浅的。以为都跟你们一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顾自己享受……”
“群邑,好了,好了!”吴大维赶紧拦住大发雷霆的李院长,打了一个圆场说道,“大家只是跟吴某人开个玩笑。别当真!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呸!真是狗眼看人低的家伙,真是不知所谓。”李杰李群邑冷哼一声,又狠狠的瞪了那些的医生一眼,露出一脸的不屑。刚才这些嚣张的医生一个个战战兢兢,此刻连头也不敢抬。
李杰锐利的眼睛狠狠地扫了大家一眼,这才转头抱拳说道:“师兄,是我御下不严,小弟给你赔罪了!”说完,深深一揖。
“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呀?还没完没了了。”吴大维一把拦住他,又笑着说道:“说吧,找我来究竟什么事?”
“吴师兄,是这么回事,本县的方老爷你也应该知道,他是我的老朋友了,这次突发高烧,请我去看,奇怪的是,我开的方子毫不见效,后来又请了本院的陈大夫一起去会诊,陈大夫的意见和我一致,看来我的方子是没有问题,可是方老爷吃了不但没有效果,还更严重了,就在今天上午,方老爷的长子方承祖,居然也得了一样的病,你说我能不着急?”
“李院长,这方老爷怎么个病法?”
“期初憎寒壮热,口渴欲饮,头身肢节皆痛,之后又起红肿发块如瘤,遍身流走。”
“什么脉象?”
“寸关尺皆为数脉。”
“神志可清?”
“精神颓败异常,闭目昏昏。”
“舌像呢?”
“初时薄白干,之后竟然毫无舌苔,而舌皮干亮如镜。”
“李兄认为是何病?”
“伤寒,自然是伤寒,《素问》中有云:‘今夫热病者,皆伤寒之类也。’所有以壮热、寒颤为特点的疾病,都是伤寒这是不会有错的。初起之时,我认为是太阳伤寒,但是用药之后却全然无效,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根据李兄所描述,病人恶寒,头痛脖子僵硬,的确是太阳伤寒,然而用伤寒治法,却又不见效,所以李兄由此而困惑。”
“唉,是啊,我行医二十余年,还没遇到过这种棘手的问题。”
“听李兄所描述,在辨证思路上,愚弟略有不同见解。”
“哦?愿闻其详。”
“那,如有唐突之处还望李兄包涵。”
“哎,师兄你就是太过谦了,把你请来就是要集众思,广忠益,何来唐突一说。”
“此病周身发块如瘤……我听说京师一带自去年开始就流传一种瘟疫,特点就是周身起疙瘩。会不会是这种温热疫病?并非是伤寒。”吴又可道。
“京师流传的疫病我也有所耳闻,就算是疫病,也不过是伤寒温病罢了,所谓‘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冬天受了寒邪之后,没有即刻发病,寒邪潜伏在体内,郁而化热,到了来年春季时,由于春天阳气升发,或者食用温补药物或食物,伏于体内的邪热,也随阳气上升而升发到了太阳经而为温病,这也没什么稀奇的,平时也经常遇到。”李杰说。
“李兄,我不这样认为。”吴大维却表情严肃的摇摇头,说:“窃以为,京师流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