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接下来的行程对林俊也和颜悦色了很多。 林俊自己也很明白,一旦涉及到战略物质,军机处肯定是要直接插手的,不可能把达沃这么大块肥肉划到他的治下,他只希望有了这份功劳,能够想办法早一点调回本土,他实在有一些受不了这里的气候,尤其是,这里台风频发,让他疲于应付。
不过,按照大明公务员的规定,举人出身的他至少还有四年的任期,因此,林俊把主意打到了俞大猷的身上。他这位妹夫可不简单,作为亲卫跟在皇太子身边已经有五六年了,如果他能开口帮忙的话,调回本土应该难度不大,如果俞大猷再给力一点,甚至可以在京师替他谋一个好的位置。
不过相处了这麽久,林俊也知道俞大猷是个很古板的人,想要说服他,难度不是一般的大。不过好在俞大猷还要在本地待一段时间,林俊打算找个合适机会再开口,免得碰了一脑袋的包。
按照朝廷的计划,今年下半年东北季风吹起来后,工部会组织一批工匠技师带着设备移民达沃,同时还有第一批广东来的五千移民一起迁徙过来。俞大猷在这之前,就会从吕宋军区抽调部分兵力,先将先头部队一千人及大量物资运输过去,然后在达沃湾一带登陆,建立稳固的据点。
然后,再花一年时间运输剩下的两千名士兵过来,加固当地的据点,并将土人驱逐到远方,以方便后续的移民过来后有空间可以生存。俞大猷甚至就连垦殖地的地名都取好了。因为靠近铜山,他直接把这座新城市命名为铜陵县,虽然与本土的铜陵重名,但那无所谓,夏巡抚也觉得挺好。
当地最大的河流达沃河被夏巡抚改名为潮江,这是因为首批移民将来自广东潮州府当地无地、少地的贫民。这些人生活困苦,对土地充满渴望,相对也适应热带潮热的环境,即便如此,但毕竟是背井离乡,取个潮江之名留点念想也行。
因为铜陵县(达沃)已经划归州衙管理,安置这些移民的工作,就必须由吕宋府提供住房和前期的资金,并派出技术官员指导移民一些技术指导和服务,让新来的移民可以很快进入角色。在几年内慢慢发展起来,首先做到粮食方面的自给,然后再图其他。
不过可以预料,这些移民中大部分人很可能会进入炼铜厂工作,因为这点并不缺乏粮食。毕竟这是因为铜矿而诞生的城市,铜陵很有可能会成为吕宋地区的第一个工业城市,未来的前景其实要比石井县好很多。俞大猷其实很希望自己的大舅子调到铜陵担任第一届县令,如果干好了,将来前途无量。
这一天黄昏,林俊设家宴请俞大猷吃饭,酒过三巡,有些微醺的俞大猷满怀期待的开口,孰料当场就被林俊一口拒绝,而且脸色难看没有吱声。
俞大猷很诧异,问:“朝宗兄,来吕宋之前,你不是立下誓言,想在这边干一番事业吗?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把握住。”
“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半晌,林俊突然开口说道,“志辅贤弟,实不相瞒,我已经受够了。你知道吗?我刚来石井县时,整个县衙只有几间茅屋子,白天炎热无比,晚上蚊虫叮咬,甚至有一回,一条巨大的蟒蛇爬进了我的屋子里,我当时都吓哭了。”
俞大猷一时也有些愕然,想了想,便劝慰道:“朝宗兄,你不是都挺过来的吗?年轻时候吃点苦头,有什么不好的?有了付出才有回报。至少你现在有了同进士的功名,七品的县令,也算是得偿所愿吧。”
“呵呵,得偿所愿。”林俊苦涩的笑了笑,端起酒壶替俞大猷斟满,然后说,“跟伯达兄比起来,我们一个是天下,一个是地下。志辅贤弟,你听说吧!伯达兄马上要调到礼部担任侍郎了。”
俞大猷想了想,说道:“好像有这么回事,不过这跟你担不担任铜陵县令没多大关系呀!”
“唉,怎么没关系!关系大了去。咱们是一家人,我也不瞒着你。我是一步错,步步错。错过了一个大好的机会呀!”林俊已经有了三分醉意,他将被中的残酒一饮而尽,愤愤的说道,“同人不同命啊!我和伯达兄一起认识的皇太子,可偏偏他得到了皇太子的青睐,还娶了皇太子的姑姑。如果不是这样,他即使是进士,又哪能升得这么快?一年连升三级,现在都成了四品的大员。”
“朝宗兄,你喝多了!“俞大猷有些不悦,他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反驳道,”我实话告诉你,郑纪多次升迁凭的是真本事,他治理台湾,五年内经济翻了三番,郑纪刚到台湾在台北当县令时,就敢亲身冒险进入山林,劝说和收伏了当地的土著,他以诚相待,将这些少数民族编户其名,纳于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