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帝难得的起了一个大早。昨晚与两位爱妃来了一个大被同眠,好好的荒唐了一次。刻满脸春风,正心情愉悦地和刘良女、刘婉如二人在一起用膳,三人正说说笑笑间,忽听得一阵闷雷似的鼓声传来,激越急促,一向肃穆静谧的紫禁城,顿时紧张起来。
一名侍女刚添了一杯牛乳准备端给皇上,乍闻鼓声吓得一哆嗦,杯子失手坠地摔得粉碎,牛乳洒了一地,还弄脏了朱厚照的袍角。那侍女吓得赶紧跪到地上,浑身哆嗦着嘴中连说“奴婢该死”。正德倒没有责怪她,只是让她赶紧打扫干净,然后吩咐侍立一旁的苏林出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须臾,苏林急匆匆跑回来跪下禀告:“启禀皇上,是朝鲜国使臣金湜有急事求见皇上,来不及禀告。便在皇极门外敲响了登闻鼓,现在正坐在那里大哭呢。”
说话间,那激越的鼓声又一次紧一阵慢一阵地传来,朱厚照烦躁地扔掉了筷子,不耐烦地问:“什么登闻鼓?”
“回皇上话。”鼓声实在太吵,苏林挪了挪膝盖,把身子靠近了朱厚照说,“启禀皇上,登闻鼓架在皇极门外,鼓面八尺见圆,大过磨盘。一般外官大臣递折子,都通过通政司,每日辰时送到皇极门外交给司礼监接受文书的中官,也有的大臣怕司礼监不及时把奏折送呈御前,便亲自携带手本,跑到皇极门外敲响登闻鼓。”
“朕以前没听说过这件事啊,这是谁定的规矩?递个折子为何一定要敲鼓呢?真是多此一举。”朱厚照依旧抱怨道。
苏林提高了声音答道:“啊呀,万岁爷,可不敢乱说。这登闻鼓本为永乐皇帝爷所创,原意就是怕司礼监不及时传折,故给呈折的外官造了这面鼓。只要一敲鼓,不要说紫禁城,就是皇城外的棋盘街也听得见。皇上一听到鼓声,就知道有紧急奏折到了。”
“行了,行了。是朕说错话了!咦,不对呀!照你这说,登闻鼓是给我们的大臣准备的咯!金湜一个外藩使节,怎敢擅自敲鼓?哼,皇极门的大汉将军是怎样当差的,也不知道拦一下。”一大早被扫了兴致的朱厚照依旧不满地说道。
“藩篱的臣能不能敲,这个,这个奴才也不知。”苏林支支吾吾。
正在这时,只听得外面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启禀皇上,老奴李荣求见。”
“进来吧。”朱厚照回道,接着对苏林说,“你且出去,让那个姓金的朝鲜使臣别敲了,吵死了!还真是没完没了了,告诉他,再敲就把他关进诏狱。”
“奴才马上去办。”苏林答应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外跑,恰好李荣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差点与他撞个满怀。
李荣叩首问安,朱厚照给他赐座后,问他:“李公公,金湜怎么没回国,还跑来把登闻鼓敲得这么响,太不像话了,朕不是已经答应下个月出兵吗,这家伙怎么还在这夹缠不清?”
“皇上,老奴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刚收到齐王的消息,汉城已经沦陷了!李怿逃往义州,现在下落不明。齐王已经命令东海舰队,北海舰队以及奴尔干都司集结完毕,随时可以投入战斗。就等皇上下命令了。”李荣一边回答,一边递过来一张纸。
”呵呵,老二的动作倒快!”朱厚照咧嘴一笑。接过电报看了一眼,又撇撇嘴说道,“哼,尚州城这才丢了几天,汉城又丢了。真是一帮废物,一个月都顶不住。罢了,通知齐王,朕同意他的方略,就按照他的意思办!再发一个电报,命令辽东军区吴山率部进入义州,先把李怿那个窝囊废救出来。“
“遵旨,老奴待会就去电报房发报。”李荣躬身领命。
“有了电报,可真是方便啊!千里之外就可以调动大军。”朱厚照感慨道。他站起身来,伸了一个懒腰,戏谑道:”时代变了,观念也要变。咱们有些读圣贤书的官员,还盯着眼皮子底下的一亩三分地,总想关起门来过日子,与世无争。他们也不想想,这世界已经变小喽!欧洲人都来到了亚洲。这是一个大争之世,咱们不争,难道拱手把地盘让给西夷吗?李伴伴,你看看这些奏章,这几天劝朕不要管闲事的题本都堆成了山,这些人啊,也不知怎么想的,还真是食古不化。这是一个适者生存的世界,只有实力才是我们唯一的保障。该醒醒了!否则哭都找不到坟头。“
“皇上,老奴倒不认为。这些书生至少比过去好多了,您看看,赞成对外用兵的大臣还是主流嘛!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在这一点上,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保守派,大家的想法还是统一的,那就是大明的权益不容侵犯。只是两派的出发点不一样罢了。“李荣恭敬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