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立刻联想到自己,心里非常的感动。不由得露出幸福的微笑,此刻她眼波流转,少了一些平日里的飒爽英姿,却增添的几分难得一见的妩媚。
朱厚炜继续说道:“芊芊,我这个人追求一种帕拉图式的爱情,你听不懂这不要紧,说白了就是以西方哲学家柏拉图命名的一种爱情观,追求心灵沟通和理性的精神上的纯洁爱情。当然我也不完全这样,我和自己的妻子相处,既追求男欢女爱,也追求男女之间那种心灵上的共鸣。”
朱厚炜言词恳切,徐芊芊听了好不感动,她眼睛红红的,不好意思地说:“我这是怎么了,人不争气,眼泪也老不争气。”
“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这世上动情之物,莫过于女子之泪也。”朱厚炜今晚铁了心要逗妻子开心,因此尽拣好听的话说,“芊芊你这一哭,我这心里头,就结了老大一个疙瘩。”
“这是为何?”
朱厚炜叹了一口气答道:“其实我和你一样,都喜欢管闲事,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我本来可以当一个逍遥的闲王,却自己把自己陷了进来。如今我政事繁杂,每口忙得像转磨的驴子,片刻也不得歇息,因此不能常常陪你,让你一个人独守寂寞,惭愧惭愧!”
看着朱厚炜痛心疾首的样子,此刻满怀春梦的徐芊芊怎不感动非常!此时也顾不得平日里什么淑女形象,竟起身离席走到朱厚炜跟前,双手钩住他的脖子,在他脸上火辣辣地亲了一口。
朱厚炜顿感全身酥麻,他趁势把徐芊芊揽进怀中,笑道:“夫人的这一吻千金难买,来,再来一个。”
“不要!”徐芊芊非常害羞,她毕竟出生名门家教很严,平日里她不会这样。为了掩饰害羞和尴尬,岔开话题娇声说道,“夫君,你方才的话还未说完,这男欢女爱的第三种境界是什么呀?”
“第三种境界嘛,”朱厚炜此刻心猿意马,心思还未完全收拢,用手摩挲着徐芊芊嫩白白的脸蛋儿,色迷迷地说,“还是不要说了,你肯定不爱听。“
徐芊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不要嘛!说说看。妾身想听。”
”嗯,就是寻花问柳。”
“寻花问柳?”徐芊芊一双杏眼扑闪闪地,仰着脸咬着嘴唇说,“比起心心相印来,这寻花问柳就差了一大截了。”
“对呀,你看看如今大明的那些读书人,哪个不是这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墨客骚人,大都如此。宋朝的词人柳永,是寻花问柳的代表人物。此人非经邦济世之才,却是眠花宿柳的高手。‘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样的词,除了他,还有谁作得出来!这柳永不是一个好官,却绝对是一个多情种子。传说他死时,前来送葬的都是青楼歌妓。”
“夫君和皇上是亲兄弟,为人处世却完全两样,咱们的皇上就是个喜欢寻花问柳之人。可夫君如此洁身自好,亲兄弟反差这么大。真是难以想象。”徐芊芊用手抚摸着丈夫的脸颊,悠悠的说道。
“这不奇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生活,你不可能要求人人都一样。”朱厚炜担心徐芊芊又想起皇后的事情,回答很干脆。
徐芊芊半晌不吭声,过一会儿才问:“那第四种境界呢?”
“偷鸡摸狗。”
“什么!偷鸡摸狗?”徐芊芊扑哧笑出声来,嗔道,“夫君胡说,这叫什么境界,真恶心!”
“大千世界,千奇百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这种境界一点也不奇怪。”朱厚炜微微一笑,爱怜地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徐芊芊脸上的酒窝儿,继续说道:“大凡偷鸡摸狗之人,大都是市井无赖,看中良家妇女就百般勾引,此乃人渣也。”
“嗯,夫君所言极是。”徐芊芊挣脱丈夫的怀抱,坐直了身子,她抚了抚云鬓,又起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扳着指头说道,“其它三种境界,把男人的种种世相都概括尽了。但夫君是唯一的,这世上恐怕找不出第二个来。”
“那也未必,父皇也堪称其中的表率,哎,可惜母后不的珍惜,心中有了杂念。这实在是种遗憾!”朱厚炜盯着妻子,目光如火,温存地说:“芊芊,偌大的大明虽然美女如云,但芊芊你是一枝独秀。说句丢丑的话,我第一次在南京见到你,就为你的美貌和个性倾倒。我衷心希望这辈子与你相知相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夫君!妾身何德之有,蒙夫君如此眷顾!妾身也希望……”徐芊芊有些哽咽。
……
李珏,字廷重,号后庵,明朝开州人,进士,开州“八都”之一。时任长洲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