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拍张太后的马屁,觉远方丈若表示异议,后果不堪设想。思来想去,觉远只得合掌念道“阿弥陀佛,一切听张太后做主。”
张太后看出觉远不太愿意,便追问了一句“觉远师父,王公公的提议有何不妥吗?”
“啊……没有。”
“嗯,那就这么定了!就改作灵藏观音寺吧。”张太后一锤定音。
“谢太后。”觉远双手合十,又念起“阿弥陀佛”来了。
老和尚的这份木讷与虔诚,倒让张太后大受感动,她对王玉说“王公公,不如这样吧。你回宫后,您瞅机会奏请皇上,给这灵藏观音寺赐个匾额。”
王玉笑眯眯的回答“是,太后,老奴记住了。”
谈话至此,张太后想告辞了,便对觉远师父说起道别的话“觉远师父,咱只想到昭宁寺来敬香还愿,没想到宫里来了这么多人,对寺中多有叨扰,还望师父海涵。”
“太后客气了!”觉远师父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太后玉辇亲临,实乃寒寺的无上荣幸。”
张太后站起身来准备返宫,忽然门外有人来报“启禀太后,寿宁侯张鹤龄、建昌伯张延龄求见。”
“啊,快请!”张太后忙吩咐。
觉远师父适时告退。一会儿,只见两个约摸三十多岁,身着轻绡蟒衣打扮得油头粉面的帅哥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两人一见到张太后,顿时情绪激动,这便是张太后的两个弟弟张鹤龄和张延龄。按照国礼,这两人必须叩拜。
就在这两人准备行大礼时,张太后伸手拦住了他们,说道“大弟、二弟,这里不是宫中,又没有外人,你们不必拘礼。”
“好,好,咱们听大姐的。”张鹤龄忙不迭地回答。
“大弟二弟,你怎么来了?回来这么久,怎么很少进宫来看咱,陪姐姐说会话。”张太后问。
“呵呵,大姐,听说你来昭宁寺烧香拜佛,咱们特意赶过来相见。搭帮着咱们也在菩萨面前磕几个头,烧一炉香,讨点福气。”张鹤龄避实就虚的回答。
接着他东张西望,看到客房里陈设琳琅满目,每一件都非常考究,不由得羡慕地说“啧啧啧,这和尚们的铺排,竟如此华贵,唉,大姐啊!咱寿宁侯府上,比起这里来,不知道寒酸了多少。现在的这个寿宁侯府,还不如咱在别失八里的房子。”
“是啊,是啊。大哥你还好一点,俺的建昌伯府更差!说起来还是齐王出手大方,皇帝忒小气了。”张延龄也不满地嘀咕。
王玉听了一笑,指指这些家具揶揄道“两位要是看着这些家具不错,待会儿都搬了去。”
“哼哼!”张鹤龄眯眼觑着王玉,一咧嘴便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他熟络地说“你王老公总喜欢拿咱兄弟开涮,这些物件又不是你的,你才这么大方。”
“呵呵,不是我的,也不是寺里的嘛。”王玉把身边茶几上一块黄绫绣凰铺垫揭起抖了抖,调侃道,“寿宁侯您看看,这是哪儿用的?”
张鹤龄伸头细看,艳羡一笑“啊,原来都是大内物件。”
“对呀,张太后来,这昭宁寺里的物件哪摆得出来?”王玉一面说着,一面看张太后的脸色,“你们兄弟看中的,都是从宫中搬来的。”
“咱说嘛,这些东西怎么就看着眼熟。”
张鹤龄一口浓重的北直隶口音,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只是有点油头粉面。若是脱掉蟒衣换上寻常装束,走在街上,活脱脱就是一个吃软饭的白相人,哪里看得出来他是当今圣朝皇亲,地位显赫。
自弘治皇帝驾崩以来,这兄弟俩总算是重新回到了京城,还恢复了爵位。不过现在进宫也不像以前那么方便,正德皇帝不像他们的姐夫那么好说话。差不多两个多月姐弟三人未曾私下见面。
今天这兄弟俩赶来昭宁寺相见,张太后尽管知道他们的特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肯定有事相求。但心里头还是高兴,毕竟是自己的亲弟弟,自己的亲人除了母亲金夫人,也就他们兄弟两人。
张太后原打算礼佛一完就回宫,现在当着兄弟两人面说不出口要走,遂临时决定在庙里吃一顿斋饭。好在王玉心细,事前已作了妥善的安排,让御膳房的火者带了食品随辇而来,不多时就备齐了一二十样精致的素菜。
姐弟三人在客堂边上一间特为大施主备下的香积室里一边用餐,一边叙话。
“大弟,你有啥正事儿要说?”张太后开门见山。
张鹤龄和张延龄兄弟俩相互看了一眼,还是张鹤龄开口说道“姐姐如今是太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