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思想中发展出来的儒家文化,也为华夏的统一和稳定做出了不朽的贡献。
想当年,孔子曾着春秋大义,提出过尊王攘夷。如果孔丘在九泉之下有知,知道后世子孙如此不肖,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大浪淘沙,历史就像一张照妖镜,精华必定留下,糟粕总归会历史唾弃的。
……
这天上午,李东阳到内阁入值不到半个时辰,忽然乾清宫管事牌子陈平派人来报,说是皇上要他作速赶到乾清宫见面,李东阳虽觉得这道口谕来得有些蹊跷,却也不敢怠慢,立忙收拾一番,出了文渊阁公事房朝乾清宫走去。
此时刚过辰时,整个大内悄没人声,白晃晃的阳光映照着远处乾清宫殿黄色琉璃瓦的大屋顶,再反射到周围的花丛秀树,愈觉葱翠炽亮。砖道上,偶尔有巡街内役走过,他们都经过严格训练,步子不疾不徐且无多大响动。
每日窝在值房中忙昏了头的李东阳,根本没有闲暇观赏繁茂秋景,这会儿沿着乾清宫侧花圃前行,林荫夹道清风徐来,特别是当他看到满园子的鸡冠蜀葵罂粟凤仙乌斯菊等都在争奇斗艳,逍逍遥遥地开放,不觉有了一种樊鸟出笼的感觉。
他揉了揉酸胀的双眼,提起小腹作了几次深呼吸,顿时又觉得精神气儿格外地旺盛起来。
大约离乾清宫还有百十步路,只见候在门口的陈平撒着腿儿跑上来跪下磕头,口中说道:“李阁老,皇上在等着您呢,不过心情可不太好。”
李东阳心里咯噔一下,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虽不喜欢和宦官打交道,但这陈平有所不同。他原是已故的大太监怀恩的干儿子,自己任地方官时无意中帮过陈平家人的小忙,陈平很承他的情,一直想找机会回报。
今天他守在这里报信,肯定是出了大事。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呢?李东阳冲陈平拱拱手,表示感谢之意。李东阳小声问:“多谢陈公公,不知谁惹皇上生气了。”
陈平左右看了看,见附近没人,便小声嘀咕两句:“卫王来信了,孔闻庆得罪了卫王殿下,小的只是听见了只言片语。听说孔闻庆借阁老的名义,请锦衣卫的人抓了威海卫的同知,严刑拷打。至于锦衣卫是怎么掺合进去的,李阁老要想清楚再答,否则……”
李东阳顿时冷汗下来了,他可是知道,皇帝虽然好说话,但有些底线是不能触碰的。尤其是涉及锦衣卫,这可是犯了皇帝的大忌。他拱手谢道:“多谢陈公公相告,这份情在下领了。来日再报。”
陈平点点头没再说话,悄无声息的就闪到了一边。李东阳稳定了一下心绪,抬腿迈进了乾清宫,进得大殿,果然看见皇帝朱祐樘脸色铁青的坐在上面,手里还捏着一本奏折。
李东阳神色平静的上前行君臣大礼:“臣叩见皇上。”
“李卿免礼,赐座。”朱祐樘神情缓和了一些。
“谢皇上。”
李东阳不慌不忙的坐下,神态显得雍容优雅,表面上看上去,与平时没什么不同。其实他现在脑子里在快速的运转,思量着等下来的对话。
果然皇帝开口就直入主题:“李先生,山东锦衣卫千户杨延庵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东阳沉吟了一下,这才回答说:“认识,不算太熟。他是臣的门生刑部给事中杨丕茂的兄长,有过两面之缘而已。一次是七年前臣奉命去山东祭孔时,老臣见过一面,还有一次是去年老臣的六十寿宴上,他是不请自来的。不知皇上问起他是什么原因?”
朱祐樘脸色明显的缓和了下来,继续追问:“四年前,杨延庵私自扣押威海卫指挥同知的事,李爱卿知道吗?”
“微臣不知。锦衣卫抓谁扣谁是锦衣卫的事情。臣并非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得知?”
“是嘛?可他是替你的亲家孔府出头,难道你一点都不知情?”
“什么?竟然有这种事。皇上,臣的确一无所知。若是不信,皇上可以着人调查此事。”
朱祐樘微微颔首,说道:“这件事,朕会派人好好查查的,杨延庵竟敢公器私用。哼,朕饶不了他。不过你那个亲家孔闻庆手伸的好长啊!把手都伸到锦衣卫来了。嘿嘿,顶着个衍圣公兄长的牌头,竟敢为所欲为!看看吧,这就是孔闻庆干的好事。”
李东阳接过皇上递过来的一本奏章。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拱拱手说道:“皇上误会了。孔闻庆不是臣的亲家。臣的女婿是孔闻韶,臣跟孔闻庆只见过一次,根本不了解此人。”
朱祐樘不耐烦地摆摆手,说道:“行了,爱卿也不用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