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历史的轨迹

嬴政气极，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着。我知道自己此时的手肯定是冰凉的，包了罗帕，轻轻覆了上去。

胡亥得意的笑着，“怎么样，父皇？您考虑考虑！儿臣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他说着，又把目光转向我，“您恰好可以和自己喜欢的女人一起出去逍遥自在，再也不会为国事而烦恼！”

“混账！”嬴政腾地站起，手中拿着的茶杯，“咣当”一声，摔在胡亥的脑门上，“你这是逼朕让位吗！”

那茶杯不偏不倚刚好敲在胡亥的额头上，瞬间，便有汩汩的血流了下来。我吓得一个哆嗦，深怕惹怒了胡亥，对嬴政做出更加不利的事情来。

胡亥伸手摸上自己的额头，触及濡湿的鲜血，反倒很安静。他慢条斯理地用自己的袖子擦了一下血迹，诡异地勾唇，笑道，“父皇，您千万别动怒啊！”

我抓住嬴政的手臂，扶他坐下。这样的巅峰时刻，除了尽力安抚他，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能用充满着仇视的眼神，看着胡亥。到了，历史的那一刻快要到了！胡亥真的会马上成为秦二世！

也许是感觉到我锋芒的目光，胡亥斜眯起眼睛看着我，“母妃，您向来是最明白事理的，可要好好劝劝父皇啊！”

我的心荒凉荒凉的，噎住，一点声音都发不了。

胡亥笑着，他渐渐说到了重点，“其实儿臣真的替父皇感到委屈，带了这么多年的绿帽子，依然无怨无悔。我娘死前，都告诉我了。那荣禄不是什么李美人的儿子，也根本不是父皇的儿子，他只是当年毓华夫人从宫外偷偷换回来的男孩罢了……啧啧，最可悲的是，即使是那个被换出去的女婴……其实也不是父皇您的骨肉，而是毓华夫人与一个侍卫苟且偷生所生的杂种。哈哈……”

他笑的猖狂，他每笑一下，我就看到嬴政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如果儿臣猜的没错的话，琳琅就是当年的那个女婴吧！其实父皇您得感谢我，因为我，琳琅这个碍眼的东西，才会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只有她消失了，父皇您的这顶绿帽子，才算是跟着一起消失！”

他丝毫不忌讳地说着，每一句话，都刺中了嬴政的软肋。

比起他的母亲公孙夫人，他显得更有心计。我算是明白了，皇位，才是他最后真正的目的。

这一刻，我升起了幻觉，我看到公孙夫人的魂魄，正从胡亥的身上渐渐走了出来。

她还是那样的妩媚，狭长的丹凤眼，含着脉脉秋波。可忽然的，她的眼神变了，变得犀利毒辣，她伸出食指，戳着我的脑门，得意洋洋道，“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我当年虽然败在了你的手上，可如今，我的儿子赢回来了！哈哈……”

她的笑声越来越大，渐渐的，在我眼前的烛光中，和胡亥张大的嘴巴，慢慢汇在一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听到自己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中，格外的单薄和苍白无力。

胡亥嚣张道，“母妃这句话问的好，直截了当！”

我微微侧过脸，看着嬴政，他显然在极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双目怒瞪着，露出红色的血丝。

胡亥拿起茶壶，对着壶口，就张大口地喝起来。

等到喝完，他神清气爽地放下茶壶，幽幽道，“有两个后果，一，父皇把皇位传给我，这样您还可以当几年太上皇享享清福！二，倘若父皇您不愿把皇位传给我，那么，不出三日，荣禄和琳琅的身世之谜，就会传遍整个秦国。呵呵……您得相信儿子我的势力，这点煽风点火的能力还是有的。”

“逆子！你想的美！”嬴政狠狠道。

胡亥不以为然，“父皇得三思，毕竟这件事情，对于您来说，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而且，父皇刚刚统一六国，尚且不是很安稳，如此一来，岂不是让那些乱党小人趁机钻了空！”

这一字一句，都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的精美台词。它们从胡亥的嘴巴里说出来，就变成了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戳得嬴政体无完肤。

他怎么可以不去在意这些。

而胡亥，显然也是精心布置好了这些。外面的那些人马，足以踏平整个阿房宫。而嬴政此次前来，来的仓促，身边也并没有带多少人。如此一来，两边交锋，肯定是胡亥赢。

不止这些，胡亥说不定早几年前，就开始在算计着今天这一夜晚的到来了。

我不敢去想象，出了这阿房宫，外面还有多少属于胡亥的人马。

倘若真的要打，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