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宫外重生

我居高临下地站在阁楼上看着那只狗，忽的这只畜生似乎有所察觉，抬起脑袋看我。

“吼——”它突然跳起来，就朝我吼叫。尖利的牙齿露了出来，留着透明的唾液。

虽然它的脖子被链条紧紧拉住，可是，也说不准它会挣断了缰绳逃出来。我突地感到害怕，下意识地往水色的后背躲去。

她侧脸看我，“怎么，怕了？”

我怔了怔，盯着浮香居外的车水马龙，不咸不淡道，“这里可以卖艺不卖身吗？”

她笑了笑，一双勾魂眼望进我的眸子里，似乎要看穿我，“可以！条件是，你必须要成为浮香居的花魁！只有那样才有资格只卖艺不卖身！”

我的目光微一停滞，“这里的花魁是你？”

“不！”水色笑着摇头，“这个月的花魁不是我，而是毕书瑶！”见我迷惑，又解释道，“我们这里的花魁每个月都会选一次，看谁赚的银子最多，谁就有权当花魁！”

“谢谢你的指点！”

“先别急着说谢谢！”她唇角一勾，“我和毕书瑶争斗多年，这花魁的位置就在我们之间，跳来跳去。这么多年来，我们平分秋色，谁也没有完全地赢了对方。你，暂时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免得到时摔得很疼！”

我神情清冷，一字一字道，“还要劳烦水姑娘向妈妈通禀一声，就说我想通了，愿意留在在这里！”

既然已经掉进了这个深渊，我除了去面对，别无他法。

曾经以为宫里是个火坑，却没想到出了宫，更是水深火热！

水色领了我去见浮香居老板的面，正是那个满脑肠肥的中年女人，在路上的时候，水色都已经对我细细说明，这位就是浮香居的老板娘，没有名字，只道大家都称她为“九娘”。

九娘斜了我一眼，似乎对我此时的样子并不满意，目光中暗暗浮起讥笑和轻蔑，“怎么？水色和我说，你想争取当下个月的花魁？”

她自然是看不起我，言意了然，意在让我不要不自量力！

我低头，柔顺道，“妈妈是看银子说话的，我能不能行，到时一揭便知晓！而且……”我抬起头灼灼地看着她，“我也不丑……”

“啪啪啪……”她鼓掌，“好，我最欣赏这样自信的人才。”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心中微顿，随意编了个名字，“碧瑶！”

“碧瑶？”九娘念了一声，蹙眉道，“这名字可不行，太土里土气了。给你换个艺名吗，就叫做冰瞳，怎样？”

我自然笑着说好，九娘对我的反应大为满意，转身对水色道，“先带她进去打扮打扮，我要看看崭新的冰瞳姑娘！”

水色领命，便领了我走进内室。

都是些女子装扮的东西，一进门，就见满屋子五颜六色的衣物和琳琅满目的胭脂水粉。

“挑一件行头穿上，待会是要给九娘过目的，她老人家若是第一眼满意了，今后有你的好处！”

我伸手抚过这些衣物，从浅色到深色，从绸缎到纱衣，我已经许久没有穿过这样华丽的衣裳，一时间有点心痒痒！

水色翻了翻，指着其中一件水绿色的滚边霓裳，“我瞧这件，倒是挺适合你的，不妨试试！”

我一时怔忪，这样的颜色，这样的质地，是我以前在宫中时，最喜欢穿的。嬴政也时常称赞我为，万花丛中一点绿！

可是今时今日，我却对这种颜色，感到深深的厌恶，甚至是恐惧。

我笑着摇头，“既然想要妖艳，我就得选鲜艳一点的颜色。”说着踱步走到那件大红的锦服前，我伸手抓起，“就是这件了。”

水色挑眉不解。

我未理会她，径自地背对着她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脱落，最后只剩下一件白色的抹胸。这件大红的锦服，倒刚好合我的身。广袖深襟，腰间用一根玉带紧紧地捆绑着，襟口微敞，露出雪白的锁骨，分外诱人。

发髻是水色帮我梳理的，高高的云髻，上面插着四支顶花珠钗。

我从未这样打扮过，高贵华丽的有如一个皇后该有的装扮。最后的一步，水色用朱砂笔轻轻地在我的唇心上点缀了一下。

“你这样的打扮，走出去，别人不知的，还以为是皇后娘娘驾到呢！”水色唏嘘地看着我，“瞧瞧，这一打扮，和之前一比，简直就是脱胎换骨啊！”

我不语，只低头抚着这柔滑的料子，她不知，我曾经就是大王身边的最得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