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么一想，里奥甚至都觉得，当初那莎拉在的时候，薄亦其实都算是好的时候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他就不放那个女人走了，劝薄亦一下，把她留在基地里，永远当着苏念的替代品。

至少她那张脸，也足够缓解薄亦的情绪了。

他也不是没想到，在找一个人整容成苏念的样子。

但相似度总是不够的，七分相似只会让薄亦更恼怒，到最后，里奥就没有在想这回事了。

明天就是苏念的生日了。

薄亦连他自己的生日都不过，只给苏念过生日。

里奥也准备了一分礼物给苏念。

他觉得自己也是魔怔了，让薄亦传染的，竟然真的觉得苏念还在。

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想起那一年，基地里的那个女人。

可能是年纪大了，他现在总是喜欢去想如果。

想如果当年薄亦没有遇到苏念的话，会不会一切都改变了。

会的其实。

如果那一年苏念没有出现，玄门不会陨落，薄生不会死，薄亦也不会在如今是这个样子。

可从来都没有如果这一说。

墙上的挂钟发出悦耳的零点提醒后。

薄亦望着桌子上的蛋糕，轻轻笑了。

他缓缓道，“生日快乐，苏念。”

“这是你离开我的第十一年。”

“……你有愧疚过吗？”

“……骗子。”

他声音很低，落入尘埃中，就散去了。

-

里奥后来听特工说薄亦喝了很多酒，他皱眉去了薄亦房间。

看到他躺在了床上。

他轻轻喊道，“头儿？”

先前里奥从来都没看到过薄亦喝酒。

薄亦没有应他，里奥就自己走了过去，站在薄亦的身后，又喊了一声，“头儿。”

薄亦依旧没有动。

里奥顿了顿，沉声喊道，“薄亦。”

还是没有回应。

里奥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薄亦没有睡着，所以转身想出去。

但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了回来。

在薄亦身后站了一会，缓慢的走到了他的对面。

他的目光顿住了。

薄亦远比薄生要冷血的多，他重新进入地下，甚至让地下的所有组织都跟着大洗牌一番。

薄亦在别人口中，是一个铁血无情的怪物。

可他如今躺在这床上，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