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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人想了想,没错,大不了待二人完婚后给他安排个职位,磨炼一番。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成了亲,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为女儿磨一磨。
二人几句话,便释下了阮大人的心结。可二人都忽略了一件事。书吏所说的顽劣事迹乃是稚龄幼童的胡闹,而苏泉已经是二十岁的成人了!
一路行来,植被越来越少,huáng沙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宽广。风中的沙尘越来越密集,赶路的人只能眯着眼睛。
"驾,驾!"一队近百人的马队呼啸而过,将huáng沙中寥寥无几的细草碾碎成泥。
"爷,休整一下吗?"随行侍卫满面尘灰,嘴唇有些gān裂蜕皮,脸色黑的有些不自然,很明显是近几天突然之间黑下来的,像是囫囵的涂抹了一层锅底灰。这一队人大都是这样,只有少数一部分人还保持着原本的肤色,刘铮就是其中之一。
刘铮放眼望去,目力所及,一棵半人高的草都没有,就算要休整也是烈日bào晒之下。好处就是不必担心有人突袭。回头看了一眼风尘仆仆的众侍卫,慢慢放慢马速:"停,原地休整。"
好在带来的水和gān粮还算充足。
众人背对着日头,将包衣服的小包裹放在滚烫的沙土上垫着屁股坐下,喝水,扯着脖子吞咽gān粮。
"都走了两天了,这路可真长啊!"
"可不是,舆图上就那么一小节,跑死马了都!"
"快到了吧,不说是三日马程吗!"
"就是,再忍一天也就到了。"
"这路虽说艰难点,可是快啊,若是绕路的话,怕是要多走上三天的。"
……
虽然人人都疲惫的很,年轻人聚集在一起,还是很快活跃起来,话语声不断。
刘铮身边坐着的是几名亲卫,居然带了几根竹竿在马背上,此时便一根根绑起来组成个"门"字,将几件衣服挂在上面给刘铮遮挡烈日。几人比其他人斯文一些,至少嚼gān粮发出的声音比较小,可以忽略。
"爷,照舆图指示,再有半日就要走出这荒漠了,然后会有连绵山脉,该小心了。"
刘铮不语,这片荒漠差不多可算是天然的界限,将大梁的安居乐业和边塞的铁血láng烟分隔开来。西北地界,除了当地百姓和朝廷驻军,另有一股不可忽视的势力----马匪。
马匪中人员构成复杂,以当地地头蛇为主,此外,内地逃犯,西北胡人都有,抢掠来往商旅,手段残忍,是此地一大毒瘤。这些人行动迅捷,来去如风,此地又地广人稀,朝廷大军还要时刻提防着西北各小国敌人,分身不遐,是以让他们越做越大,成了气候。
又一亲卫道:"我们有大将军给的令符在身,即便遇上了,他们也该给个面子。"
"不用。"
"什么?"亲卫一时不明白。
刘铮看着远处白晃晃的天际:"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可是,我们只有一百人,而他们……"不只有多少啊!
刘铮一笑:"西北驻防大将军原奎已老,实际上主事的是他的长子原泰。此人自幼跟随其父长在军中,勇悍好斗,难以说服。"
不好说话的人,只能投其所好。
亲卫一瞬间便明了了,又看了刘铮一眼,低头小口的咀嚼gān粮。他们的王爷,真不容易啊!
刘铮在这里东奔西走,回京的人是谁呢?
唐丰一路小睡,马车晃晃悠悠的,摇篮一般。到了驿站便与相王把门一关,把酒言欢。
"越看越像,我都看不出来了。"
"回京之后,只需上个请罪折子,在王府禁足便可瞒天过海……"
和他在一起的赫然便是又一个"刘铮",只是神色之中,气势还差了那么一点。
"眼神,对,就是要凶一些,越凶越好。遇上不好应付的局面,就不要说话,狠狠的瞪过去。"
"王爷,就是这么拽,尤其,你就是该憋着一肚子气的,没人会怀疑的……"
马队上路,西斜的日头将一个个人影在地上拉的老长,跟马蹄踏起的沙粒糅杂在一起。
"吁----"天际传来一声不知什么东西发出的号角,马背上的众人不待吩咐,第一反应便是扯紧马缰绳,停下脚步。
"吁----"号声再起,因为停下了飞奔,这一次听得更加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