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器就发出了不满的叫声:“叮咚,天还没亮,请晚点再来。”
从来没有人这么早来酒吧,会是谁呀?
猫猫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大门,门外是一个俊秀温文的青年,一身整齐的西服,脸色微红,白皙的额头微有汗意,棕色的头发也稍稍有些凌乱,却是最近天天来酒吧报到的菲力斯。只是报到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早,从一开始的傍晚到后来的下午再到中午,今天更是早得出奇,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就来等门开。
看到猫猫睡眼朦胧的样子,菲力斯歉意地喃喃道:“对……对不起,我已经在门外等了2个小时……而且……而且……太阳已经很大了。”后面一句是对着大门讲的,似乎是在跟电子欢迎器解释,天实在已经大亮了。
真是个老实人呢。猫猫心想,换作她家雷斯达,一定对电子欢迎器边拳打脚踢边怒吼,都日上三竿了还说天没亮,你想死吗?
“请问----”菲力斯看猫猫没有反应,又小心翼翼地道:“薄荷在吗……”
“哦哦,请进。”猫猫这才回过神来,把对方让进了门。
“谁呀?”薄烨边打着哈欠边从里面出来,看了一眼菲力斯,“哦,是你,薄荷还在睡觉,你下午再来吧。”说着回身就往里走,准备去睡回笼觉。
“谁说我还在睡觉?”薄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带着薄薄的嗔怪,更多的却是喜悦,“舅舅就爱胡说。”
薄烨一回头,薄荷已经站在身后,穿着一条浅天蓝的连衣裙,不规则的鱼尾下摆显出别致的风情。亚麻色的长发微蜷着落在肩头,看得出经过精心的打理。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起这么早……”薄烨不能相信自己似的揉了揉眼睛,嘟囔着。
薄荷瞪了他一眼,菲力斯的脸却红了,望了望薄荷:“对不起,我……我是不是来得太早了……”
薄荷掉过头看他,微笑道:“不早。我刚好起床。”两人的眼神在瞬间对上,似乎爆出了火花来。
薄烨实在看不下去了,“见了鬼了,一大早地在这里放电。”翻了个白眼就往里走,没想到一头撞上了正走出来的墨焰。
“舅母干吗这么惊慌?”墨焰一边揉着被撞疼的肩膀,一边抱怨。
薄烨不理他,伸手捂住一个呼之欲出的哈欠,顾自走了。自从变身以后,他对这“舅舅”和“舅母”的称谓反而不在意了,爱啥叫啥。
墨焰懒洋洋地坐到吧台前,摸出一支波尔多红酒。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意识最模糊的时刻,他需要喝杯红酒清醒一下。他手脚麻利地打开瓶盖,向尚在双双发呆状态的薄荷和菲力斯扬了扬,“你们要不要来一杯?”
听到墨焰的文化,薄荷和菲力斯仿佛如梦初醒。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出门了。”菲力斯温和有礼地回答,望着薄荷微微一笑。
薄荷也回以一个微笑:“等我一下。”说着蹦跳着跑进去,出来时却背了一个硕大的书包。
菲力斯体贴地接过书包,薄荷自然地挽起他的手,嘴里数着:“我带了话梅、巧克力、牛肉干……”雀跃地像是第一次出门郊游的学生。
望着两人的背影,墨焰刚喝进口中的红酒忽然有些酸涩起来。墨焰皱了皱眉,大凡红酒开瓶以后,需要一定的时间来与空气充分接触,才能将其香味和口感完全释放出来,这个过程称为“抖气”。大约是自己今天喝得太急,影响了口感。
墨焰懒洋洋地放下酒杯,有些提不起精神,却想起今天上午还约了传播学的老教授,自己回来也一个多礼拜了,也该跟教授打个招呼,解释一下自己两个多月来的缺席,免得这门课第十次被当。
上午的校园特别安静,学生们不是在上课便是在睡觉。墨焰一个人走在宽大的林荫道上,阳光从宽阔的梧桐叶间隙透入,在地上落下斑驳的光圈。
就在刚才,严谨的传播学老教授拒绝了他的讨好,对他长达一个多月的缺席表示了强烈的不满,最后以近乎凶狠的态度要求他在两周内交一篇论文上来,再决定他是否能通过这门课。显然,他第十次重修传播学已经指日可待。
他叹了口气,有些微微的烦躁,可也并非因为传播学,似乎说不出因为什么,就是莫名的烦躁。
经过小礼堂的时候停了一下,门口竖着一溜海报,原来里面正在举行这一届美术系学生的毕业作品巡展,墨焰信步逛了进去。
礼堂被分隔成了三个区,分别是油画、雕塑和其他作品形式,由于是早上,参观的学生并不多,墨焰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