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根站在高台上俯视着她。
“我已经劝住了因陀罗那笨蛋,闹剧和无聊的谣言也就该结束了,你也不要做多余的事,你是格拉斯哥帮的影子,不是他的影子。”
兰斯洛特没有回话,只是仰视着她,目光依旧平静。
“…听到了就回话,这是礼仪,他应该教过你才对,还是说小野龙教的也是野猫?”
“你也该保有礼仪才是,摩根,”兰斯洛特说,“为了哪天你醒来不会看到自己的身体离得太远。”
“嚯,生气了?但你显然没把那头野龙最显著的特质学会啊,小猫咪,”摩根轻笑道,“合格的只有怒意,杀意完全不行,知道他为什么拒绝你喊他导师么?就是因为你没有出师。”
无言的沉默中,兰斯洛特不去看她,径直的朝着高台下的右侧走廊离去。
而摩根也没有叫住她,只是取下自己落在桌上的手机,缓缓走下高台,冷哼道:“这一脉相承的没礼貌,因陀罗捡那家伙,那家伙捡这家伙,真的是…”
一脉相承的让她糟心又操心。
…
“喂?在线吗?不在的话就当留言吧。
我主动申请加入艾琳娜她们在周末的茶会,这是我打听到的同龄人最多的一次大型少女茶会了,希望能有点像样的收获。
还有,关于你给的那种打听方向,虽然我不想管法术和知识以外的东西,但这里毕竟是我的家园,希望你没有搀和跟王室有关系的糟糕委托,就算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很多很多,不要因为钱而做坏事好吗?披着好事外衣的坏事也不行,我们是朋友对吧?答应我好吗?”
房间已经熄灯,楚信然一如既往的坐在椅子上,那盏台灯也在好好地工作着,而他则是终于拉下空来看天火在傍晚时发来的消息。
看着那行文字,仿佛能将对方打字时的表情都想象出来,令他笑着摇了摇头打出一串安心的回复,想了想又添了一句最近会比较忙,不能及时回复以及不要有太大压力注意休息之类的。
然后他回头瞥了一眼远处床上的维娜以及床边的三头狮子,做了个深呼吸后,手指稳定的退出与天火的交流,杵向那深海色的消息。
因为聊天软件的特性而最先显现的是文字,这是深海色的消息里最后发的,而上方的边角就透露出了图片的一角。
“你好,梅林先生,你应该还没忘记昨日与你交换邮箱的深海色吧?很抱歉突然打扰你,但就像昨天说的那样,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看懂我图画的人,以及,这是我半个月前的一次作画成果,我很希望你告诉我,你从中看出了什么?”
“梅林先生?”
“不在线吗…梅林先生…”
透过文字仿佛能看到点可怜兮兮的模样,但对于不熟的人,楚信然并不以冰冷屏幕上的文字来判断对方的情况,他知道对方可能处于物质条件丰裕但精神条件严重缺乏同伴的空虚状态下,而且他也确实动了恻隐之心,既然这样说这个就显得有些虚伪,但他确实对那位名为深海色的年轻画家有着莫名的忌惮心。
不是源于她那画出那种东西的状态,也不是因为对方夸张的热情和友善,而是总觉得她还藏着什么东西,一种跟她现在这副可怜样子无关,但确实令他心里发毛的东西。
传递善意也要保证自己不受伤害,这是他教给维娜的道理,也是他的处事之道,他想帮深海色也就是止于这种沟通层面,而不是现实中也扯上什么关系,保持距离才是应当的,这是基于如今对深海色的少量情报下总结的应对方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不过就算想这些,也和他马上要作的死没什么关系,他觉得自己接受能力还算不错,要是换成跑团什么的,就是虽然灵感很高,但san值也没低到哪去,看幅画应该不算什么,就当是睡前读物了。
反正梦里也都是些那些东西。
所以他就看了。
那是一副内容为海边小屋的油画,不过疑惑的便是他放下手机看了眼台灯又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看向周围被台灯晕染的黑暗。
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明明这图片清晰度也算是足够了才是。
“那就是我灵感不够高吧?”轻声自语着,楚信然重新打量着那幅图,隐隐觉得地方有些眼熟。
“等等,这地方是…”他突然死死地盯着那画中房屋门上的标识,那就像是一个铁条被扭来扭去的固定成模糊的人形,他曾经见过这种标识,就是在海边的一个渔村里。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