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的济贫院有着两百来年的历史,发展起来的是规模,不变的是杯水车薪。
也正是他吃完后的出声,令维娜停下了对手机的比划,下意识的看向了楚信然,而楚信然也是扭头看着她,然后朝着男人的方向摆了摆头,示意你来操作。
然而维娜还是思索着,像是没想好怎么打开话题,也就还是楚信然叹了口气,双手搭在桌上问道:“我先问个无关的问题吧,你怎么会成为流浪汉?看得出来,你有着不少流浪汉没有的教养。”
“教养能有什么用呢,先生…”中年男人望着自己抬起的手,“你看看这些裂纹和泥渍,啊,抱歉,是我失礼了,但要说成为流浪汉的原因…”
男人缩回了手:“这真是个不愿回想的话题呐,其实,我曾经是个劳工,还有妻子和女儿,虽然那是三年前的事…”
他顿了顿,才继续说:“她们不像我这样频繁的接触源石加工,却因为一场意外感染了源石病,明明我才有着最大的患病风险,可在那些薄弱的隔离服下,我竟然一直没有患病,反而是她们的病情却也不断恶化,后来,我无法负担那份稳定病情的金钱,我想带她们离开时,被人发现了。”
“他们被隔离了出去,我无法申请到和她们见面,而且我也知道,这种隔离通常的结果还是死亡……那是治不好的病。”
“也是那个时候,我因为一时激动阻拦那些警察被打了几拳,被打了之后住了几天院,没有了工作。没有钱,工作也继续不下去,房租也无法支撑,就只能流浪,偶尔躲在公园里,可最近,公园也开始有人驱赶流浪汉了。”他叹息着喝了口茶,“我唯一的机会就只有济贫院了,你知道济贫院的规矩吗?”
楚信然点了点头:“曾经也去过,对一无所有的人而言还算不错,但是格拉斯哥城的济贫院不仅有名额限制,半个月还只能来一次。”
“伦蒂尼姆也差不多的,”男人叹了口气,“但如果能去一次,我就能好过几天,有几天恢复体力的机会找一个临时的工作。”
“在这东区,固定工作岗位都是被把控的,就像我以前工作的工厂,除非有人死亡或是家逢大变,否则不会有多的名额,就算有,也被一群人盯着,东区从不缺人,大家都想好好地活下去,都有体面生活的愿望,而不能的话,就有些人被逼的实在没办法,开始偷和抢,”他看了眼正在不断按手机的维娜,对那个手机流露出些许的渴望,“就像小姐你那个手机,在东区走动时就必须藏好,这实在太吸引我们了。”
“…”维娜沉默着看着自己的手机,几秒后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问,“但你为什么还有烟抽?”
“那是最后一根了,”男人苦涩的笑着说,“说起来,这是我现在唯一的宝物了,这是我房东塞给我的最后财富,虽然一直都非常暴躁说话难听,但也是个善良的人,他告诉我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就点一根,那样生活就会重新有盼头,这就像曾经那本卖火柴的童话一样,虽然只是心理安慰,但真的很好。我每次失业的时候,都会抽一根,简直无法想象没有它之后…我还能怎么坚持,或许我届时就会和那些人一样,去偷去抢,然后被格拉斯哥帮的先生女士们处理掉。”
“有他们在,东区的治安已经好很多了,但他们也不是纯粹的善人,这年头谁会愿意当纯粹的善人呢…啊抱歉,先生小姐,你们是真正的善人,”男人尴尬的笑了笑,“但你们要尤其小心那些小巷,他们有些人为了生活已经疯了,主动感染矿石病,就为了拼一个传说。”
“传说感染矿石病能拥有神奇的法术,但这种传说我从没见过……我妻子和女儿要是能有,或许就没那么容易被抓了。”
那不是传说吧……维娜这么想着,却也没有说出来,她突然害怕这个男人去赌那个可能性,而且她也想不出接下来该问什么,说到底一开始这个说辞也不是她想出的,不禁尴尬的看向楚信然,这时候她才发现楚信然竟然分心了,他在看窗外。
窗外?维娜也瞥了一眼,这咖啡厅的橱窗并不干净透彻,透过一些灰迹看到的只有雨幕而已。
但还没等她问他在看什么,他便已经转过头来:“那么第二个问题,这特丝丽街之外,东区有没有一些装神弄鬼的家伙?回答完这个问题,我会给你再买一杯红茶外带,也会在这多停留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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