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快流出来,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呼吸也变得急促,这个纠缠她多年的噩梦每一回都能击溃她,一次又一次,火车向着她驶来,她逃不开躲不掉,每一次被动地站在铁轨中心,她也会想,不如就这样从她身上碾过去,但也不能如愿。
每一次,那个身影都要更快,在她眼前,用迸溅的鲜血撕裂整个梦境。
韩瑾修静了片刻,"这样有可能会感冒,你生理期还没过,更要注意不要受凉。"
她抱着脑袋,艰涩地道:"你别管我??你不就是个拿钱的吗?要不是为了钱,你根本不会留在这里??"
她喉咙哽了下,说不下去了。
她忍着没让眼泪落下来,听见脚步声响起,先远了,但很快,又折回来,她肩头一重。
一条薄毯落下来,男人也在旁边坐下,他用薄毯裹紧她身体,手握住她还在微微发抖的手,黑夜的静谧让他的声音显得更加低沉,"你梦见什么?"
她唇哆嗦,好半天,她抖着手抽了口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万一我没钱了怎么办?"
她也并不看他,"万一我没钱给你赎身怎么办?"
手又从他掌心里挣脱开来,覆住自己的眼睛,"我不想过穷日子,我也不想过这种日子??我怎么办?"
她语无伦次,说的话有些混乱,韩瑾修眉心蹙的更紧。手在她背上轻轻抚,"好了好了,就是个梦,不要想太多。"
郁久安慢慢抬头看向他。
黑夜里,她的面容惨白,眸底隐隐有水光,她问:"你为什么都不担心的?"
他一怔。
"你为什么从来不担心我的项目出问题,你不担心我无法给你赎身吗?"
他默了默,"我早说过我不抱太大希望,随缘。"
她说:"可是我的钱投进去了啊,我所有的钱都投进去了,如果我不能给你赎身,意味着我的钱都没了。你知道吗。"
几乎是在顷刻,男人身上的气息变冷,他手从她背上移开,话音淡漠无谓,"怎么,后悔了?"
她浑身发冷,手指间烟灰蓄积很长一截,最后不堪重负地落下去,洒在沙发上,她也没动。
是啊,她的钱赔了,也只是她的事情,她不过是一个金主,她没了钱,他再换个金主就是。
男音又凉薄地响起:"当初也不是我要你帮忙赎身,现在看你这样,是不是到时候真赔了,还要赖上我不成?"
他语气里的厌恶和鄙夷不加掩饰,纵然平日里有再多温情假象,也总有像这样的时刻,这段关系里的铜臭狰狞而明晰地凸显出来,她的身体僵硬,脑子无法思考。
"人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无论对错,"他盯着她,"现在知道后悔了。你做错了的选择能因为你后悔就不存在吗?"
他站起身,"没人逼你,路是你自己选的。"
这句话刀子一样犀利,刺的她心口鲜血淋漓的痛,她的唇张张合合,却没能发出声音。
只是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
不是的,她是被逼的。
他们逼她了,整个世界都逼她了。
韩瑾修转身走了几步,最后还是停下。
夜里很冷,她经期未过,继续呆在这里注定还会受凉,他折回去俯身抽掉她手里的烟按灭在烟灰缸,然后伸手去抱她。
"你睡主卧,我去次卧。"
她呆呆愣愣的,没反应,也不反抗,被他带回卧室放床上,他将被子给她盖好,"别的不要想,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好好休息。"
她像个木头人,最终也没有给他一点回应。
??
翌日早,韩瑾修还是很早起来将冰箱里的药热了,叫郁久安起床。
两人吃过早饭,看着郁久安将药喝完,他说:"你说的话我想过了。"
她在对面抬眸看他。他不动声色打量她的脸。
这几天时间她憔悴的厉害,起初他以为是例假导致的,可现在他觉得没钱的恐慌可能也是很大一部分。
他靠住椅背,睨着她,"按照你之前算的时间,还有差不多一周,你对我不满意,剩下的钱我退给你。"
余下的钱其实没多少,他觉得也差不多了,他早就不该再留在这里,借着这个机会离开也好。
现在走,一切还在他掌握之中,唐砚说的失控不存在。他会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做自己改做的事。
郁久安呆了几秒,她最近的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