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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静和文兴对S市并不熟悉，看着这个陌生的城市难免充满了新鲜感。

“纪总，您之前是在这个城市说过的吗？后来为什么去了米国啊？我感觉这里挺好的啊！”文兴并没有发现杜思琴有什么不对劲，兴趣盎然地说开来。

倒是兰静心思细，一眼就看出来杜思琴现在状态很差，她用胳膊肘拐了拐文兴，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文兴吃痛，回头看了一眼文静正准备理论却看到文静朝他使了个眼色。

杜思琴的眼角还有淡淡的泪渍，眼眶还有些红，人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文兴张了张口，终于还是闭上了嘴。

别人的世界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故事，哪怕优秀如一家的boss也不例外。

文兴转头和兰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杜思琴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回到这个城市居然会是这番光景。

这个城市里有着太多关于她的过去和回忆，也有着太多伤痛。

她缓缓闭上眼，让最深处的那段记忆关上门。

她现在是纪念，不是杜思琴，也只能是纪念。

“你住我家。”许哲熙不知什么时候追了过来小声地说着。

住他家？他是过来出差的过来谈工作的，还带着自己公司的人，他跟她说住他家？

“不行！”她果断拒绝，不给对方任何人的机会。

许哲熙却完全不在意她到底说的是行还是不行，他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通知她。

“对了纪总，我们住哪儿？”文兴看着他们和老板的行李分别搬上了不同的车突然发问，他们该不会要和纪念分开吧？

文兴这个小伙子对纪念简直可以用崇拜来形容。跟纪念一起出差这件事他都可以在朋友圈里说一整天。

女神看她他啦，女神跟他讲道理啦，女神认真的时候真性感，女神睡着的样子也很美丽。

恨不得二十四小时直播杜思琴的生活。

现在看到自己的行李箱和她的行李箱分开了不免觉得有些失落。

许哲熙不悦地看了文兴一眼，这个小子在飞机上的时候就一直直勾勾地看着纪念，这让他走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

“会安排好！”他的声音里的敌意已经十分明显，偏偏文兴还是个莽莽撞撞的小伙子，他居然没有听出许哲熙话里的意思来。

何乐在一旁看着他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样子都替他捏了把汗。

按照他的性子以后在S市的公司都不会有这个男人了。

不过现在的许氏已经不是多年前如日中天的样子了。

许哲熙久久站在那里，周身的气温骤降，哪怕神经如此大条的文兴也终于意识到这个许总这会儿心情并不好。

只是没有意识到是因为自己而已。

杜思琴哪里有什么行李，不过是一些自己轻平日里工作会用到的东西而已？

她假装很开心的样子可眼里的伤痛就在哪里，怎么抹都抹不去。

“上车！”

杜思琴有些走神，脑子里的画面愈发地真切，那些她曾承受过的一切，历历在目。

“许哲熙。”他竟开口叫她的全名。

许哲熙应声，眸子里探寻的意味已十分明显。

她是恨着他的。

他现在也应该恨她的。

两个人的肩膀挨在一起，因为车子向前行驶偶尔会有一些摩擦。

“你说，如果一个人犯下大错，他值不值得被原谅？”

“比如？”

“比如，”杜思琴目光幽幽盯着窗外快速划过的风景。

笑容慢慢在嘴角溢开来，睫毛也跟着微微动了动，“比如，杀了自己的孩子。”

孩子始终是杜思琴的一个坎，他就这么横在哪里，他没有给她任何压力也没跟他说过任何话。

她每一次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有一个小生命被生生地消灭就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疼痛。

像是有一根针突然刺在自己心上，许哲熙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看身边的人，眼底慢慢爬上了霜。

车内的氛围因为这句话变得有些奇怪，前面开车的何乐都开始微微冒汗。

难道说纪念调查过许哲熙？

杜思琴噗嗤一声笑出来，“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