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明里暗里真是给足了你面子。”
青龙营新入的一批将士皆是朝中权贵的子孙,沈淮多多少少需要顾及其中千丝万缕的繁琐关系审时度势,慕玖接手倒是免去不少麻烦。
南诏内乱重重,她八年杀伐,平江北定燕西,鬼将军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训练人的狠辣手段哪是京城养尊处优的公子哥能够承受得住的?半夏每晚都会一五一十的向他回禀西大营在遭受怎样惨无人道的绝杀。
说话间白苕入内回道:“长公主让侯爷与夫人回沈府用晚膳。”
李豫道:“姑母不知慕玖去西大营了吗?”
沈淮无奈道:“这是找我兴师问罪呢,慕玖回慕府小住月余刚回来便替我去管制西大营,本来答应陪娘看戏听曲的约定也食言了。”
慕瑾隔着打开的海棠疏窗隐隐绰绰看到络绎不绝的婢女往内院送东西,白苕回说是临近年关,长公主让人做得新衣并钗环珠翠等物。
门帘豁然被人打开,半夏跪地行礼带进来一股冷气肩膀上落了一层雪花,沈淮皱眉问道:“念汝怎么了?”
半夏道:“夫人舞剑时在校武场晕过去了,王太医说夫人动了胎气不能颠簸,我……”
沈淮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你……你说什么?”
半夏道:“王太医把脉过后说是喜脉,还说胎息不稳需要卧床静养。”
……
西大营位于京郊西北角,地阔天长,触目所及之处皆是茫茫雪原,沈淮下马之后直奔主帐而去。
帐内生了炭火有些呛人,慕玖阖目躺在白虎毯子上还未醒转,王太医细细交待了一下她的状况情况委婉的斥责了他几句。
沈淮伸手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不期然问道:“这个孩子可会对她的身体有危害?”
“夫人气虚体寒不易有孕,此胎恐会耗尽夫人气血,无性命之忧也会落下病根。”
沈淮眸光晦涩难辨:“我只要她平安康健。”
王太医冷汗涔涔:“落胎对夫人的身体损伤更大,望侯爷三思。”
他沉思良久哑声道:“是本侯的疏忽,劳烦王太医了。”
王太医开了张安胎的方子交给沈淮躬身退了出去,他手掌颤抖的置放在慕玖的小腹处,她似有所感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对视上他忧心忡忡的目光虚弱笑笑:“我就是昨晚没有睡好,没事的,你怎么穿得这么少,手都冻红了。”
沈淮按住她乱动的身体:“太医说你需要卧床静养。”
慕玖道:“不就是晕了一下下而已,怎么就需要卧床静养了?明日比骑射,我还想在校武场上给他们露一手九星连珠呢。”
他轻轻把她拥入怀中,反握住她的手摩挲着她的小腹柔声低语:“念汝,你有孕在身,日后要多注意些才好。”
慕玖指尖轻颤,不可置信的抬头望着他:“我怀孕了?真……真的?”
沈淮颔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扑入他的怀中嚎啕大哭,他手足无措的张开手臂由着她蹭来蹭去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抱她哄她。
慕玖哭着哭着蓦然止住了,扯着他的前襟擦了擦眼泪抽泣道:“我听别人说有身孕的人哭对孩子不好,不能再哭了。”
他怜惜的托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眼角:“怎么哭了?”
“我高兴,卿书,我们终于有自己的孩子了。”她眼睫犹自挂着泪珠雀跃道,“你是不是也很高兴?”
“嗯。”
慕玖忧心道:“我……我这几日骑马练剑又在外面冻着会不会影响孩子?”
沈淮安慰道:“太医说你身体弱需要卧床静养,开了几副安胎药,无甚大碍。”
“我记住了,卧床静养。”她立马乖顺的一动也不敢动了,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难得撒娇道:“你抱我回家。”
他用披风把她整个人包的严严实实打横抱起,帐外雪花纷扬,玄色青龙纹的旌旗迎风招展,几个与沈府有些私交的将士过来探听情报,得知慕玖无需再来西大营的消息如释重负。
马车内铺了厚厚的地毯,车壁围了一层毛毡另备了厚厚的锦被,慕玖舒服的靠在沈淮怀中抱着手炉眉眼含笑道:“我要当娘了呢,卿书,你也要当爹了。”
“嗯。”
“上天真的太厚待我了。”
沈淮听着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方后知后觉的有了将为人父的喜悦,他把另外的两个手炉放在她的膝盖处,取了软垫把她周围塞得满满当当唯恐她磕到碰到:“以后不能再这么毛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