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玖迷迷糊糊在沈淮的臂弯中醒来,她略动了动身体,全身酸痛。
这人真是口谈道德志在穿窬,先前还说什么她身体未愈需要歇息,昨晚也不知道缠着她要了多少次,吸人精髓的狐狸精也不过如此。
沈淮察觉到她的动作闭着眼睛把她往怀里带了带:“醒了?”
慕玖道:“你答应让我回南诏,我寻思着明日便启程,免的误了婚期。”
“将军不知床笫之间的话是不可轻信的。”
“什……什么?沈淮,君子怎么能够出尔反尔呢?”
沈淮慵懒的以手撑额低声道:“在床上还当什么君子?”
慕玖白了他一眼,欲起身下床被他从身后揽住,下巴抵在她颈窝处道:“我陪你回南诏。”
“你陪我回去做什么,勿论婚期将近诸事繁杂,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要带兵增援西秦。我只是去把弟弟妹妹带回来,你还不相信我吗?”
沈淮默然无语,即使他清清楚楚的知道怀中的妻子是叱诧风云的九将军,可他就是不放心,短短几个月,他已经无法适应没有她的日子了。
宋予衡八百里加急的情报堆满了御案,带兵出征不可避免,他如果在此时陪她回南诏未免有些意气用事,他犹疑的嗯了一声,是他没有把慕瑾、慕珩带回来才需她亲自回去同楚策周旋。
慕玖偏头道:“卿书,其实现在的我并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我解释,就是带着上一辈子的记忆重新来过,所以我现在可是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沈淮道:“那上一辈子我怎么舍得放你走了?”
慕玖实在不想告诉他上一辈子他们的缘分也就止于儿时初遇破坏气氛,细想之下总有几分遗憾,她死在了去见他的路上,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这辈子一样好看。
“你这不是来找我了。”她郑重其事的保证道,“我肯定会在九月初九之前回来的。”
“好,你一定要记得。”沈淮吻了吻她的眉心问道:“还难受吗?”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小侯爷?于礼不合呢?”
他道:“以后这些招数只准用在我身上。”
慕玖看着他披衣下榻:“你很霸道啊,小哥哥。”
沈淮用发带随意束了束头发,用银勾勾起层层纱幔:“不然你还打算用在谁身上?”
她道:“我哪会这些,都是锦瑟教我的,你还吃她的醋。”
“我是不知道我的将军究竟招惹了多少桃花债,本侯不但要防着男子还要防着姑娘。”
慕玖精神确实不济,昨晚被沈淮扰的都没怎么睡,朦朦胧胧听着沈淮又说了几句话她便又昏睡了过去。他帮她掖了掖被角,捋了捋她额前的发,眉梢眼底皆是掩不住的笑容。
这一觉睡到了接近午时,白苕帮她梳头时她还在闭着眼睛打瞌睡,这精神真是愈发不济了,身体也是,今晚可不能再任由卿书为所欲为了,不然她明日肯定出不了淮阳侯府的大门。
白苕瞧着慕玖脖颈处的青紫痕迹抿唇偷笑,取了件水红绣藕粉芍药的襦裙帮她换上:“侯爷在前厅同宁王议事,夫人饿不饿?要不要传膳?”
慕玖从未穿过如此明妍的衣裙,整个人都有些不自在:“惟儿呢?”
“小少爷带着在院子里玩呢。”
她一口饮尽白苕递过来的调理身体的汤药,苦的整个舌头都麻了,拈了一颗蜜饯丢入口中:“你先着人布膳,我去瞧瞧。”
出了房门阳光正好,庭中朱红若丹砂的枫树与苍翠欲滴的芭蕉相互映衬,各色菊花开满了碎石铺成了小径,她活动了一下筋骨,靠在廊下美人靠上眯着眼睛望着不远处的沈琅、慕惟。
沈琅把慕惟挂在低矮的桂花树杈上环臂站在树下道:“叫哥哥我就抱你下来。”
“哥哥抱。”
沈琅穿着赤红箭袖团锦袍扬眉道:“再叫一声。”
慕惟吓得都快哭了:“哥哥……抱……”
沈淮绕过月亮门走过去便把慕惟从树上抱了下来抬眸便看到笑得没心没肺的慕玖,只这么一眼心头便软的一塌糊涂。
沈琅恭谨的低垂着头行礼:“叔父,我知错了。”
慕玖道:“惟儿被我宠得像个女娃娃,让阿琅带带他更好,摔打摔打才像样。”
沈琅如蒙大赦挪到她身后低声道:“小婶婶,你今天真好看。”
“我本来就很好看,什么叫我今天很好看?是不是呀,侯爷?”
沈淮回道:“夫人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