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一瞬间的糊涂后,单慧慧想推开他,身体却不听使唤,回身,手抵着他的胸,怎么都使不上力。
小白收紧手臂,抱了她一下,只一两秒,放开了。
单慧慧从他怀里被释放,只觉得一阵冷风吹过两人之间的间隙,很凉很空。
“你……来找毅然?”单慧慧不想尴尬着沉默下去。
“不,找你的。”小白也简练,“里面没人,我敲过门了。”
“进去坐吧。”慧慧掏出钥匙,感觉对准锁孔都很艰难。
小白把钥匙拿了过来,轻松打开:“还是那么迷糊。”
慧慧随他进去,脚下还是有点软,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
客厅里一片狼藉。餐桌上残羹冷炙,沙发上脏衣旧袜。单慧慧脸一红,飞快将沙发上的衣物团成一团,扔进卧室。
小白一笑,为她开释:“难为你要照顾那丫头,她总是那么邋遢。”
慧慧心知这是他给的台阶,舒服许多。也暗自想,他何时开始,懂得为别人着想,如此细微体贴。
慧慧倒了点温水给他:“家里没什么饮料。”
小白坐在沙发上,接过来:“我现在也不喝饮料,喝水最健康。”
暖气已停了,家里比外面还冷几分。慧慧喝了两口热水,也舒服些。
小白开门见山:“这次来是有事和你商量。我可能下月就要离开北京,去哈尔滨常驻。”
慧慧手抖了下,手中的玻璃杯差点不保,眼里酸痛着,有些胀,只应了声:“哦。”
小白解释了一下此事的由来。
和穆宜姗的合作告崩后,他陷入更糟糕的境遇。
从大企业的CFO变为小企业中层已经让业内议论纷纷,认为他是操守有瑕,德行有损。与禾牧集团的太子女合作让他吐气扬眉,虽然有吃软饭之嫌,毕竟靠山够硬,无人敢在明处挑衅。而这次又分道扬镳,他成脚底泥,一点价值也无,猎头都避之唯恐不及,怕得罪穆大小姐。
他最近都在奔走,撞了很多壁,也懂了很多事,心态更加平静,生活变得简单,准备迎接属于自己的机遇。
慧慧听至此,想到太后所说,他搬离豪宅,租了普通公寓住。看今日衣着,也不是平时的闪亮大牌,只简简单单黑衬衫配仔裤。少了商场精英的气势,多了亲切柔和之感。
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觅到好机会。
哈尔滨的那家公司,老板姓占,不到五十,极有魄力。占氏和禾牧的关系是三成合作七成竞争。禾牧在东北市场想分杯羹避不过占氏,而占氏主营的皮具借由禾牧的分销通路才能事半功倍,铺到全国。
老占不怕得罪禾牧,在上次年会上已和小白一见如故,欣赏他做事沉稳拼命又不欠魄力。这次闻说小白和禾牧翻脸,即刻亲自来帝都一见,畅谈通宵。
占氏正需富有经验,既了解市场又略通人事,更重要本行过硬的财务总监,改变原本家族式管理的弊病,对所属分公司的财务状况进行洗牌,小白就像颗洒落在荒漠的钻石,被老占嵌到他的冠冕上,方可流光溢彩,双方得益。
单慧慧听罢,心情已有变化,从些微失落到沉浮不定,心绪翻涌,终于还是说:“这么好的机会,一定要把握。”
小白点了点头,喝了口水,似下了很大决心:“我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前几个月恐怕抽不出身。我不想让你觉得我放弃了,在我心里,你一直是我女朋友。我想,你等我。”
单慧慧对这个等字很敏感,不久前,小白说他会等她,等她想清楚了回头。如今,又要她等他。他们之间,就是等来等去,何时是头?
小白看她神色犹豫,接着说:“我这些日子想的不止工作,还有我们之间。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确定我喜欢你,就只是你这个人。我一直想给你好的,或者是忽略了你想要什么。我的自私,会改,你信我。等我那边事业稳定,给我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好吗?”
单慧慧有点晕,她失恋,小产,那些最痛苦的日子,他在做什么?
要她一口答应,旧事不计,她实在点不了这个头,过不了自己。
何况,好不容易她把重心放在自己事业上,习惯了没有男人在身边的日子,他又来捣什么乱?
缓缓说:“我不知道,现在我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你去哈尔滨好好照顾自己,别的事,以后再说吧。”
小白笑得无奈:“我也没指望你能一口答应,只是我该说的说了,你知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