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QQ记电话那么麻烦。
咖喱建议道:“既然那么无聊,你不如来广州吧,很方便。我请你吃饭。”
单慧慧满口答应:“我还有点事,明天去找你。”
看那桌人吹得正得意,不知要到什么时候。单慧慧随意找了个借口走了,反正她也是个可有可无的看客。
深圳的深秋比起北方要可亲太多。当天阳光甚好,晒在脖子上还有些炽烈的感觉。
看时间正好是下午重要工作的时候,现在打扰小白不太合适。单慧慧决定找家咖啡馆,喝杯咖啡,来份松饼或三明治,填肚子杀时间。
穿行在陌生街道有种令人微微兴奋的迷失感,这种兴奋很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破了。
单慧慧觉得自己的风衣右边口袋被扯动,下意识去抓,那里已经瘪瘪的。
一旁一个民工模样的中年男人正把一只手机往口袋里收。
那是小白刚给买的苹果!单慧慧顿时怒不可遏,一把火直冲脑门,揪住男人的领子:“你给我拿出来!”
男人大概没估计到单慧慧反应那么快,看来往人多,也没动粗,嬉皮笑脸道:“搞错了吧?我哪有你手机。”一边挣扎。
单慧慧气得手颤,力气却半点没放松:“就在你口袋里,拿出来!”
路人走过,稍稍停驻几秒就继续赶路。耳边还传来窃窃私语:这女的挺彪悍!
男人还不就范,单慧慧拉动他往前:“行,我拉你去警局。”
男人打着哈哈:“给你,给你。”一手往口袋里掏,神速丢给了路边一个穿白衣服的小伙子。
白衣男拿到手机扭头就跑,很快消失在人群里。
单慧慧心知被他同伙得了手,懊恼之际一泄劲,被中年男扭住胳膊,手肘一阵剧痛,那偷儿已经溜之大吉。
跺脚骂街她做不出,坐地上大哭也没这脸,去找警察叔叔肯定无济于事。单慧慧懵了会儿,只得自认倒霉,坐路边花坛直愣愣喘会儿气。
翻翻口袋,不止手机,和手机放一边的四张百元钞也跟着飞了。
左边口袋还有几十元,是打车找的零钱。
又恨又急,顾不得时间了,飞奔找有公用电话的小店。
小白的电话无人接听,他有开会静音的习惯。
单慧慧听那边嘟——嘟——的长鸣,额头渗出了汗。
如果联系不上,自己难道要在深圳大街上露宿?
打了三次,无人接听。
深呼吸,想起了救命的电话号码,还印在她脑里:咖喱!
仔仔细细回想,结果还是打错了两次,第三次,终于听到咖喱的声音:“喂?”
单慧慧的眼泪都要掉下来,声音呜咽:“咖喱,呜呜,我慧慧。手机被偷了,钱也是,还在深圳,不知道是哪儿,怎么办?”
咖喱不愧是信得过的沉着大姐:“身上还有多少钱?”
慧慧数了数,去掉要给的电话费:“六十三。”
“那坐高铁不够。这样,把身份证号码给我,我网上给你订票,身份证没丢吧?你等着,我一会儿告诉你车次和座位,你打车去火车站,刷身份证上车,我在车站接你。”咖喱雷厉风行的气势一点没变。
单慧慧觉得找着了主心骨,踏实了很多。
咖喱定了4点去广州东的车,给慧慧留了充足的时间。即便如此,慧慧也不敢耽误半分,生怕再有什么意外。
坐到车上,单慧慧才舒了口气。耳边都是粤语,阳光也渐渐黯淡下来。来时那种兴奋和期待早已了无痕迹。
如果小白在,就好了。
想到他的笑容,温暖的双臂,躺在他身边耍赖的幸福感,眼泪再也止不住。
她面朝车窗,静静看着玻璃反射出自己的脸,不断滑下一道道泪痕。
原来在家里那种相思只是闲着蛋疼,只有置身孤立无援下,这种想念和依赖被恐惧、无助伴随着,才是真正入骨入髓,真正让她明白,什么叫离不开。
哭得眼睛生疼,也不敢闭眼,只怕睡着了,不能下车。
一个多小时的旅程不算漫长。
出站口咖喱的身影让她又觉得眼里酸痛,忍着挤出笑,迎过去。
咖喱比大学时发福不少,与一年多前在马来发来的照片相比,沧桑了许多。
咖喱皱着眉,递了张纸巾:“你这什么表情啊?比哭还难看。”
边嫌弃边揽住她,摸了摸她冰凉的手:“我们打车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