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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啊，为什么越长越多啊。”阮红袖发现方盼盼的手臂已经完全变成长长的松果了，现在不要说是滴硫酸下去，就是倒硫酸也没什么意义了。

“我早说要截肢了，没用的，这东西入肉生根，或者你也可以杀掉我。”方盼盼一脸无所谓地说，但从她脸上的冷汗可以看出她有多痛苦。

“怎么生死在你嘴里可以说得这么轻巧?”阮红袖很不可思议地问，她以前也经常兼职做点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生意，不过就算当杀手也得以保全自身为第一要务，有命挣没命花的钱是谁都不稀罕的。

“我当然不在乎生死，死掉我一个方盼盼，还有千千万万个方盼盼站起来，早晚把你们这群祸国殃民的渣滓清理掉。”方盼盼说，“你身上有没有卷烟，我想来一根。”

“没有，我不抽烟的，口香糖倒是还有半块，你要不要?”阮红袖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学过一个符咒，是个挺无聊的法术精简而来的，这个法术主要是用来帮助小孩子换牙的，但是没什么人用。

“你在搞什么，我都不想活了你还在我身上费什么劲?”方盼盼看着阮红袖在自己身上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写什么东西，即便她现在浑身上下都有牙齿护体，还是觉得怪痒的。

“我在救你啊，”阮红袖一巴掌把她拍得翻了过去，“要是换在以前我早就把你剁碎了，不过现在我从良了，不再随便乱杀人了。”

“你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奇怪，”方盼盼皱了皱眉，她还想再反抗一下，但阮红袖从袖子里面掏出一面小镜子给她照了一下自己的样子，“你要是愿意自己就以这种样子死掉的话，我倒是没什么意见。”

方盼盼看到自己现在如同白色松果的样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部分牙齿状的物质已经蔓延到了她的脸上，“绝对不要，快点救我！”

“看你的运气，先别动，影响我创作了。”阮红袖绘制符咒的时候喜欢即兴创作，就算是忘记了也不喜欢查书，因为这种臭毛病她没少被自己的师父责备。

此时宋小开刚刚解决完方敏敏的事情，其实也就是跑到服务台投诉她提供不合理服务，服务台小妹查了半天没查到宋小开说的这个技师，就以为是哪个不上道的竞争对手派人来砸场子的，不仅没收宋小开的服务费，连包间费都免了，还送了他两包红双喜。

宋小开乐呵呵地走出了洗浴中心，他已经完全把阮红袖的事情抛之脑后了，一边哼着歌一边走在老街的石板路上，却在无意中犯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错误。

方敏敏连给自己的姐姐报个平安都顾不上，一路跟踪着宋小开绕圈子，她虽然没有宋小开那么厉害的异能，但体重轻走路没有声音。

宋小开瞥了一眼地上的影子，不动声色地带着方敏敏来回绕了好几条街，期间还看了秀水街上的老孙头跟别人下了半局棋，逗了逗他那个把鞭炮当蜡烛玩的孙子，接着又去李寡妇家帮她挑了两桶井水，期间方敏敏一直隐藏在各种狭窄阴暗的地形当中，还被探头探脑的蜈蚣咬了一口，但即便这样她还是记着自己暗杀宋小开的任务。

宋小开替寡妇挑完水以后，又到王叔家的三无商铺里打了二两假酒，这种酒是用工业酒精兑的，单是那种劣质酒精的味道就足以把人熏倒，方敏敏被这种味道刺激到了脑子，一个迷糊险些摔到车棚顶，老街上的商户为了防飞贼，在房顶和墙头插满了生锈的铁钉和碎玻璃，方敏敏极度艰难地在这些陷阱当中挪动着，期间还得持续观察着宋小开的动向。

宋小开还有意地在原地观赏老太太们跳广场舞同时等她，满四九城就这帮老太太跳的难度最高，跳到精彩部分居然还有腾空转体的动作，结果在有人观赏的情况下老太太们跳得太欢实了，领舞的头牌发了羊癫疯，宋小开作为现场唯一的男人又花了好一番工夫把领舞的老太太送上救护车。

等到宋小开把这些鸡零狗碎的事情忙完已经是后半夜了，方敏敏跟了他这么长时间又累又饿，要不是阴暗处到处有毒虫咬她，她早就睡着了。

“方姑娘，这都跟了我半天了，跟出什么名堂了吗？”宋小开拿痒痒挠拍了拍方敏敏的脸。

“你你你……”方敏敏急着拔出匕首来，“你怎么知道我跟着你?我出来晒月亮不行吗？”

“晒月亮?”宋小开冷笑了一声，“您在月亮下面的影子都快晒到我脸上了，还问自己怎么被发现的呢，我原本已经放了你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