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一抹黑。
“好不好学,您老人家也教教两个孙子呗。”刘艳直着个脖子,拿出视死如归的勇气:“我不信白涛学不好。”
其实她说这话就挺心虚的,白涛读完初中以后死活就读不进了,大小伙子跟着他爹挥锄头,这两年听说去粤城打工挣钱,又开始又想法去粤城进个厂什么的。
刘艳是老农民的思想,保守,不想儿子出去嚯嚯,这不听说侄女替人家把老头子鬼上身给治好了,就要儿子学。
白涛哪里是学这些东西的材料,一听到鬼这个字,就开始打哆嗦了。
所以刘艳把儿子拉到老爷子房里的时候,白涛内心是抗拒的。
这个爷爷,自小就跟别的爷爷不一样,别人都吧大孙子顶在脖子上面骑大马的时候,白林就开始给孙子看相。
但白涛,实在是不像是个会给人算命看风水的材料……
这不后面果然应了老爷子的猜想,白涛和白鹏,两个人一看到六十四卦就是晕的。
“去,跟爷爷说,你们也要学。”刘艳在后头踹了儿子一脚。
白涛咬咬牙:“爷爷,我想学,我不想挖地了。”
“你跟鹏子都是爷爷的孙子,爷爷又不想你们好的意思吗?既然要学,你就跟鹏子拿着六十四卦好好去学,连这个都学不会,也别想学更深层次的东西了。”
其实白林就是考验孙子的耐心,六十四卦,其是那么容易就能学会的?
但如果没有钻研的耐心,还真是吃不了这碗饭。
两个媳妇看老爷子有教孙子的心,也放下心来,回去各干各的事情去了。
从家里到槐树底下不是特别远,一路上都有个小雀儿跟着。
这段时间她发现,跟某一些动物都能沟通,但这些东西不限于所有的,比如爷爷家养的那头肥猪就没办法跟她进行语言对话。
而家养的猫儿,狗儿,甚至在大槐树顶上筑巢的雀儿都可以跟她讲话。
而这只雀儿说话没有大黄狗利索,叨叨叨叨半天也未得其所。
无来由的,白甜甜觉得很烦躁。
到了槐树底下,见树底下坐着一个人,夏天天黑的晚,夕阳的余晖照在那个人身上,只看到一个侧颜,他并不像传统的术士,身上带着有种很特别的感觉,他长得好看,个子又高,坐在哪里都是笔挺笔挺的。
怎么会在这里遇到这个人,其实第一次遇见他时,她心里就有一种很莫名其妙特别怪异的感觉,所以连给朱修解降头这种事情都忘记了,只想早点回家。
甚至,她有一种错觉,自己一定是见到曾今认识的人了。
不会不会,这不过是个凡人罢了,自己怎么会认识他?
“你好。”他站起身来,自我介绍:“我叫卜恩。”
既然都是同道中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偏不倚坐在这颗树下面,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想必他也感觉到了这里有异常的东西。
但走到这里,她突然感觉不到三个小鬼的气息了,难道是这个人?
“我的东西呢?”对他实在是提不上有没有什么好感,既然他到了这里,“聚魂袋”八成是被他拿走了。
“你有什么东西在这里吗?”夕阳映照着这个年轻人,他从容不迫的站起身来。
左手拿着一个画板,右手拿着一支铅笔,画板上还用素描画着什么东西,看起来是个女人。
看来也不过是个俗人耳,想必他也没有这个闲心管自己的事情。
白甜甜在他侧面三米处站定,右手伸了出来:“我的东西是不是在你那里。”别装了,他先到这里的,怎么不在他那里吗?
看样子他也不像是装的。
白甜甜狐疑着,看了一眼随身带着的铜铃,铜铃安静如鸡。
她只能疑惑着,一直盯着他看,他姓卜,但没能让铜铃震动,这么罕见的姓氏了吗,难道不是巧合吗?
既然这个卜恩不是卜家的传人,那下次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另一个姓卜的呢?
她长得是女孩子里面偏丰满的那种,小手肉肉的,至于眼珠子,黑白分明,黑眼瞳像熟透了的葡萄一样,让人看过了就会牢牢记在心里。
“我是朱家霖的同学,暑假来山里住一段时间,朱家霖说这里风景很好,有玉谷仙人的传说,他还说明天带我去看玉谷祠呢。”卜恩笑起来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难道只有自己心里七上八下吗?
这也太不公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