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为焦点,当身为副将的厉十八说出“那人是淮主帅曾经挚爱的娘子”时,周围的人当即里三层、外三层地将他为主。
自从离开李府重新进入军营,厉十八就以为好几次的临阵怯敌、扰乱军心而被淮占郴从副将降职为马厩官。
征战的年月里,厉十八受尽了白眼和嘲笑,此刻,却因为手上的小道消息成了众人的焦点。
那种被众人当做英雄一样围观寻问的骄傲,让他倍感骄傲,他突然觉得自己官复原职的机会来了,讲起淮占郴那段往事来,更是滔滔不绝、呶呶不休。
营帐外看热闹的人也由此越聚越多,连帐中已经休息的李秀宁也因此被吵醒,披着披风站到门口查看情况。
见此情景,胡元晓得自己今晚的计划算是闯祸了,可回过头来,他对淮占郴的气愤却不打一处来。
早就说好了要安静地呆在帘后,淮占郴平日里不是鲁莽的人,今日却一反常态,冲动得像个十几岁的少年郎,搞得自己难收场起来。
若不是他这般冲动,又怎会出现眼前这番乱哄哄的景象,他又何须费尽心思驱散主帅营帐门口围观的兵卒,又怎需忍受李秀宁远处投来的刀子一般的眼神。
可转念一想,他又不得不承认是自己失算。
就淮占郴对凝如的一往情深,他又怎么能指望他真的想自己期望的那般冷静呢?所幸他只是抱着凝如众人面前经过,若真情再动得大发些,径直将凝如带上战场,那他胡元要忍受的就不是李秀宁一人的白眼,而是整个来自李渊、李世民一家的仇视了。
一股冷汗从脊背冒出来,胡元下意识地擦了擦额头,继续驱散着周围不嫌事大的围观者,直到人群三三两两的散去,他才长舒一口气,悠悠返回自己的营帐,军中的骚乱也才算告一段落。
只是,胡元在营帐外经受的这一切,淮占郴全然不知晓。
对他来说,此刻世间值得他注视和凝望的只有安静坐在自己床头的凝如,尽管她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充满了吃惊、恐惧和不安,可他还是忍不住与她对视,只希望自己的目光能将她的陌生驱散,更将她这么久来受到的伤害抚平。
方才在帘后听闻凝如逃亡路上的经历,他的心就已经疼得不行了,后来再听她讲述自己种种不得已,和对自己的亏欠,淮占郴的左心房更是疼得没了知觉。
听阿娜瑰说她膝盖疼痛,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听凝如习惯性的说“不用了”,他更是情不自禁地掀开帘子,只希望尽快送她到军医那里疗伤,和胡元的约定自然也全都抛在了脑后。
出门后,看见自己的营帐,淮占郴不自觉地又改了注意,他不想浪费时间在军医那里,只想马上与凝如促膝相对,将许久以来威说的话通通说尽。
可看到凝如惊弓之鸟一般的模样,他胸口倚叠如山的话顿时化作春水,萦绕心间后,凝结于眉目,顺着满目的深情传递到眼前美人的双眸间。
凝如没见过淮占郴这般深情凝望的模样,便是当年情意绵绵的时候,他的目光也不曾炽烈至此。
想来方才那番话淮占郴是全听进去了,彼此间的误解与无奈也应消除了不少。但时过境迁,凝如不确定误会消除后的淮占郴是否还像自己一样一心一意。
更何况,便是他还是同从前一样,周围的一切也不见得能让他如愿以偿。李秀宁的痴情,自己头上曾经的如妃身份,李家军与大隋王朝的决战,如此种种,都让她和淮占郴的重归于好阻碍重重。
是而,尚未得到确信答案的凝如战战兢兢自然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淮占郴明白凝如的担忧,不必拐弯抹角,他便能直截了当地将她的担心和犹豫逐一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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