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足,正在府衙内端坐的黄霈佑与淮占郴也闻声赶来。
黄霈佑说不出话,看着阿娜瑰在门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赶忙上前寻她。淮占郴见黄霈佑迈开步子,心下一下明白了对方感到心思,站在黄霈佑身后,半开玩笑地喊了声:“别喊了,你家相公在这儿呢。”
阿娜瑰本还怒气冲冲,听得淮占郴这话,再看着黄霈佑向自己行来,心下激动之余,不禁跑上前去,一把将黄霈佑牢牢拥在怀里,那副模样,仿佛手上的宝贝失而复得一般。
府衙差役见别院的将军与这姑娘开玩笑,心知这几人关系非凡,便没再阻拦,任由阿娜瑰当着众人的面懒着黄霈佑,也不敢上前阻拦。
方才围观的人此时还没散去,市井百姓见阿娜瑰如此开放,不免脸红,指指点点的人也不在少数。
大约这场面太过尴尬,被阿娜瑰报了一会儿,黄霈佑不得不伸手推了推阿娜瑰的手臂,示意她注意分寸。
只是,阿娜瑰对周围人的闲言碎语丝毫就不在意。她用力躲开黄霈佑的手上,趁着他错愕不已的空档,径直往他怀里又挤了两寸。
黄霈佑无奈,只得微微一笑,待在原地,任由阿娜瑰的圆脸在胸前蹭来蹭去。
陪同黄霈佑走出来的时候,淮占郴多多少少带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情,此刻,见好友与有情人耳鬓厮磨,淮占郴强制压制在心底的思念和苦楚还是不由得泛了上来。
眼前的阿娜瑰虽然一副西域女子的模样,但性情却和当年的凝如何其相似。
曾经,凝如也是这样不顾众人的眼光跑到永济渠河道里与自己相拥。
那一次,永济渠的河道正在赶工,淮占郴带着兄弟们连夜把河渠拓宽了数十尺,身上已然劳累不堪。
刚从尘土飞扬的河道里走出来,就看见找不到自己的凝如灰头土脸地朝自己跑过来,没等他开口,凝如已经不由分说地扑了上来。
那时候,淮占郴还未从自己的心结里走出来,见凝如这样,尴尬地按着她的头将她推出了几寸,生怕周围的人见了看笑话。
可是,那个固执的小丫头却说什么也不肯罢休,使出浑身力道,用额尖顶住淮占郴的手掌,使劲往他怀里钻。
想起那副模样,淮占郴已然枯萎的心又一次泛起了涟漪。因为那个时候的凝如,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小牛犊,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吃到悬崖边那棵嫩草,坚韧里透出的可爱,惹人发笑,也令人动容。
只是,如今事已过,境亦迁,凝如的果敢被世俗的沧桑剥夺,心飞向权势的巅峰的时候,只剩淮占郴一人还在原地执着着过往。
想到这儿,淮占郴不由得长叹一声,脸上随之泛起的是一丝苦笑。
门外,有情人还在彼此的温热中感受重见的喜悦,门内,淮占郴在失落的回忆里惆怅,吩咐黎平给黄霈佑安排好今夜的住宿,自己则踏着阑珊的步子,往别院走去。
小五知道淮占郴这是触景生情了,连向来不懂风花雪月的黎平都知道,他这个素来坚韧的兄弟,心口那道伤又隐隐作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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