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她不就范,黎平的火爆性子一下被点燃。从来不知道怜香惜玉的他,此刻自然也没把李秀宁当成女子看待。
只见他上前一步,径直在李秀宁的腹上踹了一脚。李秀宁没站稳,一下趔趄起来,但那颗高昂的头,依旧没有低下。
此刻,其他列阵中的兄弟将主帅李秀宁被俘的消息喊了出去,原先还冲劲十足的李家军一下没了斗志,除了少数还在顽抗,其他的士兵都因为萎靡不振、丢盔卸甲。
战场上的局面得以翻转,本来还占据优势的李家军此刻没了胜算,义军的兵器虽驽钝,却胜在士气高涨上。
不多时,来不及逃离的李家军被俘虏,跑开的士兵则四下逃窜,仓皇回到自己的营地中寻求庇护。
淮占郴收到属下的捷报自然欣喜,只是,看着怀里的小五,他的心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说来,这招是险棋,淮占郴是拿小五的性命赌这场战役的胜利。可真的见到小五浑身是血的模样,他不由得后悔起来。
起初,他以为是李秀宁纵马将小五踢成这样,后来,见小五的伤口只在手脚上,又听他说“还好马没撞过来”,淮占郴这才晓得:原来,李秀宁情急之下还是拉住了马,小五的血也只是跌落时剐蹭导致的而已。
方才,淮占郴还觉得黎平等人对李秀宁的暴虐是可以容忍的,毕竟,对不善待自己兄弟的敌人,将士们愤慨之余动些手脚倒也可以理解。
不过,弄清楚了事情的真相后,淮占郴倒觉得主帅李秀宁还算仁义,别的不说,单是她不对无辜百姓下手的良善之举,义军便不该过分为难于她。
想到这儿,淮占郴出手止住了黎平的拳头。
“住手!”
黎平本就是个火爆脾气,如今,见到敌军的统领他自然更是鲁莽。
兴致还在蔓延,黎平的手脚却被淮占郴狠狠抓住。他不服气地问道:“大哥!你拦着我干什么?她可是敌军的主帅啊!”
黎平理直气壮,淮占郴却显得和善了许多:“胜负已分,放她回去吧。”
“什么?!放她回去?大哥,你不打算将她带回去,找毋统领讨功么?”黎平对淮占郴的决定很不理解,觉得将李渊的女儿带回营帐,定然能威风一把,也定能让义军的士气更加提升。
“讨什么功?义军打仗的目的是惩恶扬善,为走投无路的兄弟们谋条出路。今日,这场战事不过与李渊所部的第一次对抗,虽胜了,却实现不了兴兵时的理想。”说着,淮占郴将目光投向李秀宁。
“李将军,你虽败在我手下,但我不想因你失了性命而与李家军为敌。今日,我放你回去,只想你帮我带句话。麻烦将军告诉你的兄长和父亲,毋统领带着兄弟们起义,并非为了闹事,只是想给食不果腹的兄弟们找一条出路。只要朝廷能做到体恤百姓、安抚灾民,我们自会放下刀枪,不与朝廷为敌。”
淮占郴仿佛承诺一般,将上面的话说了出来。他神色严肃,话语铿锵有力,那模样,与李秀宁想象中的叛军完全不同。
来之前,李秀宁听说叛军里个个都是莽夫,直到今日见到了淮占郴,她才知道——原来“叛军”的长相也可以很俊朗,说话时的神态也可以有礼数。
她有些不可思议,蹙眉寻思了片刻,才回道:“你当真不杀我?”
淮占郴低沉地“嗯”了一声,随即上前将李秀宁脖子上的刀和身旁的枪尽数撤去。
只一瞬,这个年轻后生彻底俘化了李秀宁的心。她突然忘自己正在作战,眼前这个男子也不是叛贼,而是练武场里普通的男儿。
只是,战场终归不是风花雪月的地方。便是李秀宁有再多的感触,她也不能驻足于此。
黎平还在愤愤不平,李秀宁早已跨上战马,头也不回地往营地方向飞奔。
淮占郴的模样在脑海中久久不能消散,李秀宁大喝了一声,加快了飞奔的速度。
是的,她要赶紧回到自己的阵营,赶紧将淮占郴那番话告诉自己的哥哥。因为她知道,唯有如此,她内心别样的温暖才有可能延续,那颗因为淮占郴而播下的种子,才有可能破土发芽。
见李秀宁远去,淮占郴这才发令,命令义军收兵。
胡元看着淮占郴忙碌回营的事,觉得方才的举动似乎大意了些,便跟上前来,询问道:“大哥,你放李秀宁回去,就不怕她带领更多的士兵,前来攻打么?”
淮占郴却胸有成竹:“李秀宁虽是主将,但方才见小五闯入阵内,她并未纵马越过。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