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此防止赖月生生出事端,危及自己的女儿。
此时,日落西山,夜色将近,淮占郴紧握着手中的令牌,盘算着今夜如何与兄弟们一起上船卸粮。
然而,赖月生远不是淮占郴这几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所能对抗的,才解开袋子,孟勇等人便发现,那些所谓的盖着官戳的米粮袋子其实只有上面的一两个,其他被捆在里头看不到面儿的麻布袋,全都是普通的白色袋子,丝毫没有官戳的纹饰。
“狗官!欺人太甚!”孟勇气冲冲地将手中的白布袋子摔在地上,众人纷纷上前查看,在确定孟勇说的确是实情的时候,他们也不由得咒骂起来。
“狗官!我这就找他算账去!”黎平本就是宁折不弯的性子,如今被赖月生欺瞒,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黎叔虽知道冲动并非好事,但看着雪白的米袋子落了一地,他的心里也跟着失落起来,甚至连对儿子冲动的不理解也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然而,黎叔的纵容并没有让黎平的冲动得逞,相反,一向在黎叔和黎平中间保持中立的淮占郴,却站起来第一个喊住了他。
“站住!你去哪儿?”
淮占郴的口气因为愤怒而有些强硬。黎平从未见过淮占郴这幅摸样,在原地愣了愣才涩涩回道:“去找狗官理论。”
“理论?他是县丞,你能理论得过他吗?”淮占郴在质问,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海公子送过来的官府令牌只能用在今夜,过了今晚,船上的侍卫一旦起疑,咱们再想动手就不会那么容易了。你现在去县衙,且不说能不能弄出米粮袋子,便是你能不能回来都是问题。所以,今夜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去,把船上的粮卸下来才是咱们的头等大事。”
淮占郴的话鞭辟入里,黎平和周围的几个兄弟自然都很信服。可话好说,事难做,仅靠着十几个米粮袋子,又如何将船上的米粮全数卸下呢?
“占郴,你的话我明白,可袋子少,米粮多,咱们今夜便是真的行动了,也只能搬来十几袋米粮,又如何满足永济渠上工友们的需求呢?”
“那便多搬几趟,将搬回来的米粮卸在山洞中,然后腾空袋子,重新搬运一趟便是了。”淮占郴思量片刻,微微点着头安排道。
“可一趟只十几个袋子,往返录入又远,一夜恐怕也就多处二三趟罢了。”黎叔掐着手指,算了算,脸上的愁容并未散去。
“如此……便把咱们还剩的二十几袋口粮腾出来,把那些袋子也用上。另外再加几个弟兄,大家一起扛,时间也能节省些。”淮占郴记得官府派给永济渠工友的口粮上也有官府的印戳,若能将它们一起用上,肯定能加上不少数量。
黎叔信服地点点头,觉得两边在家一起的四十个袋子和赖月生原先承诺的一百个袋子有些差距,但若能多跑几趟倒也相差无几了。
“好,就这样办!”
众人异口同声,当夜便带着海若平从他父亲那里取来的令牌前往商船上搬运口粮。
待到天色微亮时,稻米与粟米早已堆满了整个山洞,就连洞口处,也堆满了百余袋粮食。
忙了一夜的淮占郴虽有些劳累,但当他看见周围的工友因为这些白花花的粮食而笑逐颜开时,他身上的疲累竟也被清晨的微风吹散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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