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本能地觉得,如此被淮占郴怀抱着的温暖,必须抓紧享受,毕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她的唇下意识地勾出笑意,眼睛眯上的瞬间,鼻子依旧固执地劳作着。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身体很享受这样的场面,但脑子里仅有的清醒还是让她说出了实情。
“淮占郴,你是不是……没洗手呀?”
只一句,淮占郴眯着的双眼猛地睁开了……
显然,这是一句极度煞风景的话,但和上一个月夜不同,淮占郴竟连半分气都生不起来。他浅笑一声,觉得此刻凝如无厘头的挑刺竟多出几分可爱的味道。
双手从凝如背后拿开,淮占郴站直了身子,整个人缓缓离开了怀中的小人儿。
“方才……”
恐惧、自责、可怖、决心,淮占郴不想过多的渲染心中适才对凝如的担心,也不想让这个娇小的姑娘生出太多的担心。
思量片刻,他决定隐去细节,只用最简单的话回答他的姑娘。
“方才……忘了洗了。”
才刚主宰淮占郴整个人的情绪在这一刻凝在简短的四个字中。淮占郴看着凝如因为嫌弃而微微嘟起的嘴唇,柔肠百转间心涌暖流。
若不是自己手上还带着难闻的味道,淮占郴恐怕会再次情不自禁地将凝如抱入怀中。
不过,随之而来的海若平却将淮占郴的念想斩断,淮占郴还微笑着盯着凝如的眸子,海若平急切的呼喊声让凝如的眼睛不由得向侧面望了过去。
“凝儿,你没事吧!可有伤着?头疼么?身子可又不适?”和淮占郴一样,海若平对出现在眼前的凝如同样热切。只是和方才不同,海若平的话痨让本应温情的相逢,变得啰嗦了许多。
方才,淮占郴因将凝如抱在怀中而未曾发现她满脸的污渍,便是方才他深情望着凝如时,那目光也直直投在她的眸子里,未曾有过半分游离。
此刻,在海若平的呼喊中,淮占郴才发现凝如的脸上早已沾满了各色的污渍,尤其头上那两道红色的印子,看上去仿佛两道红色的血迹,着实触目惊心。
“不碍的,方才在漆器堆里蹭脏了罢了。”见海若平如此关照自己,凝如自然对他的话痨不再反感。
“漆器堆?你怎么到那里面去了?方才淮兄在西苑捡到你的枫叶簪子,我们还以为你被运粮的人打晕了送到这儿毁尸灭迹了,现在你又说自己在漆器堆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海若平不停地问着,淮占郴站在原地,默然地听着。
方才,淮占郴情不自禁将“失而复得”的凝如拥在怀里,那一刻,他只觉凝如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便是上天莫大的恩赐,所以对凝如如何来到此处,经历了什么并未过多的询问。
此刻,心情平静下来,他自然也想知道今夜的凝如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唉,别提了。起初,我潜入到粮库倒还顺利,可谁知才翻了一会儿柜子,门口运粮的人便来了。我躲闪不及,只能躲在装着发毛大米的袋子里,被运粮的人一同运出西苑。
我被那霉气熏得受不了便取出簪子凿了个孔透气,谁知车子一动,我的簪子竟被震到地上。
后来,我被板车运到这废物场,趁他们走远了,才用牙将方才那个麻布袋上的口子撕开。出了袋子,我又在那边高高的漆器堆里蹭了半天,才终于走了出来。”
几句话,凝如将今晚的经历详尽地讲完,淮占郴和海若平担忧的心也在凝如的话里逐渐松了下来。
海若平本以为凝如会像平时那样大声斥责自己的念叨,不成想,这丫头竟如此客气。
一个激动,海若平张开双臂,打算扑向凝如。可才抬手,凝如直直伸出来的手径直将他隔到一臂之外。
再定睛一看,凝如伸手推过来的是一本账本模样的东西。
“这是我在西苑粮库里偷出来的本子,翻了半天也没看懂。若平,你是做生意,家里也有米行,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用?”
凝如说完,在场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了凝如手上那本带着深蓝色封面的簿子上。
海若平觉得凝如的信任很让他长脸,便二话没说地结果凝如手上的本子,就着月色翻看起来。
凝如见他看着费劲,招了招手,让后头提着灯笼的海西过来帮海若平掌灯。有了灯笼的亮色,海若平看簿子自然也快了许多。
“这个东西,可是账本?”见海若平看完最后一页,凝如不禁问了一句。海若平沉思了片刻,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