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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内疚吗？内疚王贵的死？内疚骗了他？毕竟他对你，勉强还可以称得上是不错的，你在良心不安？”吕雉偏头对他一笑，笑意里带着解脱和报复成功的韵味。

“唔……”萧何不知该如何应答，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

“可是如果挂在那里的不是他的头，就会是别人的，你，樊哙，曹参，刘邦，还有下面的那些追随你们的人，我应该会晚一点，不过会更惨一点。”吕雉一笑，“你应该清楚的。”

“嗯。”萧何的声音不知是为了吕雉说的哪句话坚定起来。

“如此乱世，不是别人死就是自己死，胜者为王败者贼，而我们这些女眷，估计就更加生不如死了，良心不安总比丢了性命要强。”吕雉的声音越发飘渺。

“放心，我不会感情用事。”萧何终于开口，能说的，却也只有这么一句罢了。

因为我的感情，已经在一个人身上耗尽了，再也分不出一星半点给别的人。

我愿意抛弃我的良心抛弃我的骄傲抛弃我的尊严，不过不是为了生存不是为了金钱不是为了权势，而是为了你，只是为了你。

只要你需要我的一切，都可以为了你放下，只要你，千万好好的。

但是此般深情，他一辈子也不能宣诸于口。

吕雉看他一眼，一笑，笑意不达眼底，就隐去了。

她真的不知萧何情深？还是那一句，未必。

毕竟谁比谁傻呢？紫烟能从一堆故纸堆里找出的蛛丝马迹，对于他们这些当事人来说，更清晰不是吗？

更何况，他们都是聪明到了一定程度的人。

只是，生活不是只有情深。吕雉除了年少之时有过少女幻想，之后种种，皆是沉重。所遇非人，让她已经彻底丧失了对爱情的幻想，和希望。诚然萧何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不属于她。过去已经是重重的一抹黑，她也没有了再爱的勇气和能力，襄王有心，神女却已无力做梦。

但是，要说不感动，却也不可能。被重重伤疤化为盔甲支撑起来的心毕竟还是肉长的，并非铁石心肠。遍身伤痕，才更渴望一个能呵护她的心。不说是不是爱情，但是至少，是有不同的。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他们相遇的太晚，就注定此情不容于人世。哪怕聪慧如吕雉，哪怕能干如萧何，对于这份情，他们也都无计可施。既然如此，那就谁都不要说，谁都不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就当它不存在。

吕雉能为萧何做的，只有给他介绍一个妻子，然后，离他远远的，不靠近，把这份情，瞒得死死的。

谁也不要说，谁也不要问，谁也不要知道。

如今他们都已经各自成家，一个罗敷有夫，一个有妻有子，看起来很好，那就继续这样吧。

吕雉是女子，不管她怎么想，她的荣耀都是和刘邦紧紧绑在一起的，既然如此，那就让他，再送他一程吧。

萧何抿了抿唇。

庆功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劝酒声不绝于耳，十分热闹。

而席上与历史中不同的是，多了一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历史书中的人。

刘邦坐在首位，左侧是樊哙周勃等人，而右侧由萧何居首座，次坐上的，却是那个原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云涛。

“这一战，萧何里应外合，应居首功，来来来，萧老弟，我敬你一杯。”庆功宴上嘛，当然少不了论资排辈，论功行赏。刘邦就举起酒杯连连向萧何劝酒。

萧何连道不敢：“若不是诸位兄弟用命打拼，我一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又如何能够成事呢？来来，大家同饮，同饮！”

众人依言举杯还敬。

一通扯着嗓子和着酒的护捧之后，再次举杯：“这一次，我们还有一个人也是立了大功了，如果不是他带来的粮食和人马，我们哪里能这么顺利呢？云涛老弟，我敬你一杯！”

云涛站起来双手捧杯虚敬：“刘大哥过奖了，在下这条命都是大哥救下的，如此救命之恩，为刘大哥略出绵薄之力也是应该的。”

刘邦被这番话捧得很舒服，连声不敢：“举手之劳，你再说什么恩不恩的我我可就生气了？”

话风一转，“不过云涛老弟，我既然大你几岁，你叫我一声大哥，我也叫你一声老弟，不如就这样结拜为兄弟，好不好？”

云涛“喜出望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