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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我真的能做到如此绝情吗?我不知道,毕竟那个男人,始终曾是母亲爱过的男人,即便在母亲死前,我还记得母亲一直会望着那上房的方位,一站就是几个时辰。
如今,我也尝到了喜欢一个人的滋味,纵然我并不清楚这份喜欢和爱的距离还有多少,可,将心比心,倘若澹台谨真因这件事出了纰漏,母亲哪怕在天上看着,是否又能安下心呢?
“姐姐,这是我今日找你的原因,皇上如今这么待见姐姐,假若姐姐听得一言半字,还请提前告知妹妹,也好让父亲早做准备。
提前准备?难道澹台谨准备做那亡命逃亡之徒?
不过,在细想一下,他没有必要去灭青阳慎远一门,假使此事另有人所为,倒也不失为一箭双雕之计,一则将南越的降帝缴杀,二则借灭门一事嫁祸于人,若能除去澹台谨,实为上策,断绝了南越的余孽借这二人再起波澜。
一箭双雕?最有益的人无疑是——
这一想时,心下顿惊,我是不该怀疑他的,可,种种迹象表明,若非是青阳慎远的金蝉脱壳,剩下的可能就是他再次用残忍和人性的缺失去成全帝王之道。
如此,成就的朗朗乾坤下,江山永固,再无不安的隐患。
所以,他彼时并没有任何的震惊,因为,早就清明了然于心!
“姐姐,妹妹今日要说的话就是这些,姐姐帮与不帮,就看姐姐是否念着亲情了。”
澹台姮悠悠叹了一口气,复拿起茶盏里的水,轻抿一口,道:
“这茶凉了,终是不如热的。”
“既是凉了,不如倒去,再温岂不废了时间。”我淡淡说完,起身,“宝林若无事,嫔妾告退。”
“去罢,全凭着你的心了。”
她说完这一句话,还是一仰螓首,把那冷的茶悉数喝下,她的心本就冷,再冷的茶喝下去,又有什么要紧呢?
甫出宫门,檀聆还未来,有宫女递上伞,我伸手接过,那雪倒下得有了点样子,纷纷扬扬地,不过是这会子功夫,檐上就积了些许的白意茫然,但地上,因着雨水,还是积不起丝毫的白意。
丝履踩在上面,陡觉脚底冰冷一片,该换靴了罢。
一路缓缓往未央宫行去,沿途因着天寒飘雪,倒是人影都不曾见,微缩了下颈子,有几片雪花顺着伞飘进了衣襟里,脊背上,便都是凉的。
好久没有自己撑着伞走在雪天里,不过片刻功夫,手冻得有些发麻,沾了雨水的丝履有些打滑,加上还有飘雪的相合,连脚都觉得麻木十分,平日里不过一盏茶的路程,今日走得颇是费力。
真是冷,假如此刻有个小暖手炉,再有肩辇坐,该多好啊。
我傻傻地想着,这样使自己的心思稍稍转移,不至于那么胡思乱想。
走了几步路,忽见前面太液池边那株只盛放了一枝梅花的树下,一个六七岁着锦缎小棉袄的娃娃不停跳着,去够那枝梅花,那枝梅花在一片萧瑟的御话园里,开得份外醒目,本来十一月的天气,是断不会有梅花可赏的,许是今年冷得早,再加这场雪,竟意外地催开这株梅花。在这一片空落的梅树中,分外醒目。
梅树并不高,但对于一个六七娃娃来说,却是再跳都够不到的。
眼见他跳得气喘吁吁,又不得要领,我不由向他走过去,柔声问:
“可是要摘这花?”
那是一个粉雕玉琢的男娃,星目朗朗里,剑眉英气已瞧得出一些端倪,他望向我,紧抿薄薄的小嘴,并不愿多加搭理,只睨了我一眼,神情里带着些这年龄的孩子不该有的傲气,便回过头去,接着,再试跳了一次,不过,仍是无功而返。
他侧着脸的样子,有几分玄忆的影子,从衣着打扮上看,该是他五位帝子中的一人,只是这娃娃身后并未有一名宫人相随,却是一个人在这做着无用的跃跳。
他复望了一眼那高度,突然向后退了几步,深吸一口气,小胸膛起伏得厉害间,猛然发力向那梅树冲了过来,那速度之快,宛如脱弓之箭,这个娃娃的爆发力让我稍稍往后退了一下,他已借着助跑纵身跃起,这一次,他明显比上一次跳得要高,手眼看要够到那梅枝,还是触了一下尖尖,却还是擦手而过,接着,只听得‘蹼通’一声,他着地时,因力道太猛,脚底一滑,一个坐倒摔跌在了地上。
我以为他总该哭一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