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再也不想看到他的,却盯着他的背影无法自拔,脚步像生了根似得怎么都挪不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些年他过得可好?
正想着,胤祯忽然转过身来,眼神定定地落在她身上。她应该躲闪的,却没有,两两相望,却同时被定格在原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还是胤祯先缓过神来,脚步沉重,一步一步从佛殿内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他站在她面前,略有迟疑,但还是开口招呼一声。
这一声问候异常干涩,忽然将钮祜禄瑾玉沉溺在久别重逢中的思绪召唤回来。
她有些慌乱,忙低下头行礼。
“给十四贝勒请安,十四贝勒吉祥。”
胤祯瞧着她小心本分的模样,皱了皱眉,“你,无需如此。”
钮祜禄瑾玉抬起头来,眼神中迸发着讽刺的笑意。
“若不这样,外人只会道四王府的人张狂,不守礼。”
“难得见面,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胤祯面露无奈,但对于钮祜禄瑾玉带刺的言语却毫无办法。是他对不住她,不管她现在如何,他都无法生气。
钮祜禄瑾玉转身就走,不愿与他再多说几句,可才走几步,便听见后面有个女人的声音,激得她浑身直颤。
“哟,老情人相见,怎么也不多聊会?”
她转过头,瞧见身穿一袭玫红底绣白芍药旗装的完颜流姝,她不紧不慢地向胤祯走去,眼睛却盯着她,满是嘲笑。
“你给我闭嘴。”胤祯低声喝道。
完颜流姝可没理会自己夫君的怒气,经过他时也没有停留,直接走到钮祜禄瑾玉身边。
“怎么,方才才说要守着礼,怎么现在见到我却忘记了?”
完颜流姝绕着她走了一圈,仿佛要将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量个清楚。
瑾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得已,只好微微屈膝福了福身,“十四福晋吉祥。”
“啧啧啧,原来雍亲王府的人行礼是这般的敷衍了事,好在是在我面前,我们贝勒爷与你家王爷是亲兄弟,不会计较,可若是在旁人眼里,可算是没得家教了。”完颜流姝瞧着瑾玉的脸色异常难看,心里得意万分,接着道:“哦,你看看我,我竟然忘记了,你不过是个格格,只怕也没有应酬的机会,这行礼问安自然生疏得很。”
钮祜禄瑾玉咬了咬牙,端端正正行了一礼,起身时,瞄见站在不远处的胤祯,只见他的头侧到一边,脸色不豫,却始终没有再开口。
她暗暗自嘲,如今的她算什么,即便被他的福晋这般羞辱,他也不会再相助了。
“十四福晋,妾出来已久,该回去了。”
她抬步想走,却被完颜流姝拦了下来。
“我的话还没说完,这么急着走做什么?”
一旁的胤祯总算看不过去了,上来扯住完颜流姝,对瑾玉道:“你走吧。”
完颜流姝气恼,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可是胤祯力气大,扯着她的手臂就是不放,生疼生疼的。她一时气不过,竟抬起脚来狠狠踢向钮祜禄瑾玉,将正准备离开的瑾玉一脚踢趴在地上。
“狐媚子,嫁了人了还想勾引人家的丈夫,活该。”
她骂得解气,却没想到胤祯的怒气随着她的举动彻底爆发出来。
他一把甩开完颜流姝,抢步上前将钮祜禄瑾玉扶了起来。可是他方才那一甩力度没掌握好,竟将完颜流姝甩向旁边的一棵苍天大树。流姝的头撞在大树上,人倒还清醒,额头上却渗出血来。
“福晋,哎呀,好多血。”跟着她的丫头吓得面如土色,惊声尖叫起来。
胤祯才将钮祜禄瑾玉扶好,就听见这么一声叫唤,当即回头看到这景象,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完了,这下事情闹大了。
完颜流姝伸手摸了摸额头,一手的鲜血,也是吓得哭了起来。但见胤祯过来查看,还有力气将他给推开了。
“你好,你好,你好呀,你就是这样对你媳妇的。为了这个女人,呵呵呵,她都已经是你亲哥哥的侍妾了,你还念着她,还帮着她来欺负我,你好!”完颜流姝泣不成声,挣扎几下扶着丫头站了起来,再不理两人,往天宁寺外走去。
胤祯瞧着媳妇受了伤,也是满心愧疚,再看一眼狼狈的钮祜禄瑾玉,叹了口气,终是什么也没说,往寺外追了出去。
方才完颜流姝那一脚踢得很重,钮祜禄瑾玉虽然能站起身来,却全身钝痛。她的手刮在石子上,也蹭出了血,可是却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