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的姐姐年玉莹。
乌喇那拉舒兰还记得那日见年玉莹的情景,那为爱痴狂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年轻的自己。曾经,她也是这般疯狂地爱着她的夫君,觉得能嫁给他是天下最幸福的事。人人都说四阿哥冷酷无情,可只有她知道,那只不过是一种表象,四阿哥的心是火热的。
可惜,那样的美满幸福并没有维持多久,两人渐渐有了分歧,话题也渐渐减少,最后,就连他们唯一的孩子弘晖之死,也不能为她讨回公道。
在那一刻,她的心死了,她再也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不会改变的东西。
这些年,李心莲受尽宠爱,最后还是栽在新人面前。这不过是更进一步的证明了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乌喇那拉舒兰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所受的宠爱又会到什么时候为止,贝勒爷又会用怎样的方式来抛下对她的情意。
“是,福晋。”年馨瑶并不知道乌喇那拉舒兰心中所想,恭敬地回道,也的确放松了许多。
他们到得不算太晚,东华门前的马车还未拥挤不堪。
兰芝嬷嬷带着晓月分别搀着乌喇那拉舒兰和年馨瑶下马车,一同跟在胤禛身后走入了皇宫内苑。
宴会设在乾清宫,此时已经被布置得灯火辉煌。男人们互相招呼着寒暄,女眷有专人指引领入一旁的专门区域,顿时也是一番热闹景象。
女眷里有些皇子福晋,年馨瑶已经见过,倒是一些大臣女眷并不认识。
乌喇那拉舒兰没有顾着自己与人交谈,遇见过来打招呼的女眷便低声对身后的年馨瑶告知身份。年馨瑶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一一行礼,几轮下来,还是精神奕奕。
再不能出现上次晕倒的事,不能给贝勒府丢脸了。这是她唯一坚持下来的理由。
终于熬到开席,年馨瑶这才坐下来歇一歇。她有些佩服舒兰,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面对熟悉的不熟悉的全都面不改色,照顾周全。
席间也有人对年馨瑶充满了好奇,但依着她的兄长年羹尧如今的声势,没人会小瞧了他的妹子,反而有不少大臣的女眷前来套近乎,混眼熟,以后若有事也能有条退路,有个求救的对象。
这些事,年馨瑶并不太懂,她只知道自己受到了关注,这并非一件好事。更多的时候,她躲在乌喇那拉舒兰身后,不提到她就默不作声,提到她就友好地行礼问安,总算也将寒暄之事应付过去。
如果福晋还在病中,她一个人来赴宴的话,一定应付不来,恐怕会再次晕过去的。她心想着。
三声响鞭开道,康熙皇帝在万众瞩目下缓步走来,所有人忙跪下迎接,高呼万岁。
“平身。”
康熙皇帝看起来心情不错,声音洪亮,音色愉悦。
“此为家宴,众卿无需拘束。”
他话虽如此,但众人不可能真将这场面当做一般的家宴来对待,忙又谢了恩,这才各归各位,按照安排好的位置坐好。
年馨瑶留意了下自己所在这桌的福晋们。
她左手边是乌喇那拉舒兰,右手边是五福晋,对面分别是三福晋、七福晋。这几位都已经年长,对这样的场面早已习惯,皆是端庄大气,应对从容。彼此间也相当客气,没有过分的亲热也无明显的冷淡,气氛一直是清清淡淡的,令她觉得非常舒服。
不像她们后面那一桌,九福晋和十四福晋在争执,十福晋、十二福晋和十三福晋一脸的无奈,劝也劝不得,说也说不得,怕两人越吵越厉害。
可是,这不是她们不做声就能掩盖得住的事,她们那一桌的情况被越来越多的女眷所关注到。大臣们的女眷自然是不会管皇家这摊子闲事,但太子妃却不得不管了。
太子妃与自己母亲还有已出嫁有品阶的姐妹们一桌,听到这边的动静,派身边的侍女前来询问。原来,九福晋和十四福晋正是为今日八贝勒和八福晋来与不来而据理力争,一个说因为年初保举太子之事,八贝勒大受打击,后不管做什么都被康熙斥责,索性一直称病养在府中,肯定是不会来了;与八福晋交好的九福晋可不是这样想,她说八贝勒过几天就会恢复了差事,这次家宴一定会出席。
这不过是一点小事,也能吵成这样,着实令人诧异。太子妃也是很不高兴,特地过来训斥了两人一顿,这才将纷扰平息下去。
年馨瑶这一桌只是旁观着此事,一个都没有参与进去。待九福晋和十四福晋各自冷哼一声互相不理后,三福晋这才冷冷地开口道:“十四弟妹最近甚是张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