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五小说网 】提醒书友谨记：本站网址: www.95xiaoshuo .com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爷爷。这就是你再也不愿意离开A市的原因吗？”

老人摇摇头，皱着脸看了他一眼，“你不懂。年纪大了，就总会触景生情。你那个父亲不成器走在了我的前头，其间多多少少，也有我的关系。”

“而那个女人和孩子，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我却袖手旁观，任由你母亲做出那样的逼迫，导致最后的后果！这其中的点点滴滴，年纪越大，越觉得盘算不清。”

老人说道后来，眼眶都湿了。

古板倔强了一辈子的老人家，在谈到这件事的时候，竟然还会忍不住泪湿眼眶。

“所以，爷爷这是在赎罪吗？”段天昊觉得自己像是明白了什么。

老人没有顺着回答‘是’或‘不是’，而是话锋一转，谈到了他的身上来。“你母亲性子泼辣，眼里容不得沙子。当年对你如何，爷爷也看在眼里。只是，如今她也不年轻了。你若是有空，不如多陪陪她吧。”

“爷爷，我心中有数，您不必记挂这些！她现在家庭和谐美满，我也无意去添乱，凑个没趣儿。”

终究，他还是不能轻易的原谅那些年少时候的漠视，冷淡。

义务和责任，是他唯一能够做到的了。

老人也不强求，见他如此，也不多说什么了。拍拍他的肩，一双眼睛沉静的看着他，像是在看他，又像是越过他在看他身后那一方窗外雪景。

“我这辈子，在这座城市出生，在这座城市打拼，临到老了，也不想再离开这里啦。你是个好孩子，若是闲了，想开了，就替爷爷去找找当年那个女人的家人吧。在他们有什么困难的时候，帮衬一把。也算是替段家赔罪了。”

老人说着，支起身子，拄着拐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去。

一直在门口守着的老管家见他出来，忙伸手来扶住他，叫人搬来了椅子，好好的把人安置到轮椅上，小心的推着下楼。

“赔罪？赔得清吗？”段天昊走到窗户边，捏起一片飘落在窗台上还没来得及打扫掉的枯叶。语气不明的说了一句。

随手拉了把椅子坐下。

想到这些日子查到的东西，心里有些好笑。

母亲手段狠辣容不下人，他这个爷爷也不见得容得下人吧？

留在A市，赎的是一个人的罪？还是一群人的罪？又有谁知道呢？

此时，在楼下暖房的两位老人。

“先生，医生说您现在切忌大喜大悲。为了身体着想，还请你万事想开些。”老管家给老人倒了一杯参茶，估摸着温度差不多可以入口了，才递给他。

“阿宁啊！你说，我当年怎么就那么做了啊？”老爷子神情似是苦恼，似是悲切。

被他称作阿宁的老管家眼神闪了闪，张口欲言，可看着老人现在的样子，又压下了心里的话，换了一句安抚，“先生当年也是关心则乱。都那么多年过去了，您也该放下了。”

“放下？放得下吗？”老人眼底尽是茫然。

好像迷了路找不到归途的小孩。

看着他这个样子，老管家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他年少时就跟在老爷子，从街头混混到后面成立段氏，再到后来的奸人阻拦，段氏危机，先生一力扛起。无数往事，无论是哪一件，他都站在先生身后。

当年林家的事，他虽然在心里也觉得如此太过。

可那时候的先生痛失爱子，哪里还听得进去这些呢？

等再到后来，他也是看着小少爷成长起来，看着先生开始日复一日的陷入自责，陷入往事的愧疚里不能自拔。

他和先生亲同兄弟，先生的苦楚，他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爷爷，该用午饭了。”中午的时候，段天昊亲自到暖房里来请他。

面上已经恢复了正常。

上午的失态，似乎只是个幻觉一样。

老人显然也走出了往事，神情重新变得平和，安宁起来。

推着老人走在石子小径上。

“你前些日子说自己要结婚了。这次回来，怎么不把人带过来我瞧瞧呢？”老人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开口说道。

老人提的，自然是他和萧可琪那桩闹剧一样的婚礼。当时的事情太过荒诞，他不愿老人一把年纪还要为这些事烦扰，就勒令了家里人不许告诉他。所以，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和萧家的联姻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