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地看着王毅兴颀长的背影,觉得心里没有那么堵得慌了。
……
吴国公府的含翠轩里,吴婵娟听见周怀轩说的那句话,笑道前仰后合,乐不可支。
“该!真是该!让她四处挑男人!挑东家拣西家,最后做个没人要的烂茶渣!”吴婵娟拍手笑道,心情如同三月*光,和煦美好。
来跟她说话的正是吏部尚书家的大姑娘李栀娘,也跟着笑,道:“周小将军这话说得真是解气!——也得给昌远侯府一点颜色看看了,不然他们还真以为这满京城他们是头一份!”
“哼,他们是头一份,可把我们四大国公府放在哪里?!”吴婵娟很是傲气地扬了扬头,捋捋自己披在后背的长发,意气风发。
李栀娘一直耿耿于怀被昌远侯府夺走太孙妃的位置,好在吴婵娟应该可以给她扳回一城了。
“你母亲不是跟冯夫人是表姐妹吗?这样亲近,为何不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李栀娘似乎比吴婵娟还着急。
吴婵娟羞红了脸,含笑道:“……我娘说,女人不能上赶着男人。得他们主动来提亲,才尊贵……”
“你母亲说的也是正理。”李栀娘深有同感地点点头,“我跟蒋公子定亲,也是他们家来京城四五趟,才把亲事定下来的。”
一家有女百家求,讲究得就是这个“求”字。
对于很多男人来说,自动送上门的从来就不懂珍惜。
李栀娘走后,吴婵娟又去找她娘亲厮磨。
“娘,文家栽了这样大一个跟斗,还不知道要怎样收场呢……”吴婵娟抱着郑素馨的胳膊,在她耳边吃吃地笑,哀求道:“娘,您有没有去说啊……”
“文家也是太得意忘形了。以为太子遂了他们的意,要拿捏我们四大国公府就更是手到擒来了。——真是可笑!”郑素馨轻轻笑了一声。
“这是自然,但是娘,您到底……到底有没有对……对冯夫人说过啊?”吴婵娟着急地很,生怕昌远侯府文家再出什么妖蛾子。
“你别急啊!”郑素馨笑盈盈地安抚她,“这件事急不得。等这件事淡一淡,咱们再提不迟。”
吴婵娟想了想,撇了撇嘴道:“那文宜室自取其辱罢了,为何我们还要让着她?”
“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人之常情。你放心,怀轩说了这句话,满大夏皇朝不会有人家再敢去他家说亲了。——到时候,我让你冯姨妈亲自上门来求我把女儿嫁给她儿子!”郑素馨似笑非笑地道,将一支点翠蝴蝶簪插入吴婵娟的发髻。
拿着靶镜一照,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正是人比花娇。
郑素馨见女儿生得如此娇艳,十分得意,心下暗暗筹划。
……
神将府里,周怀轩被周老爷子叫入丹室。
在青纱窗边的青烟缭绕中,周怀轩和周老爷子对坐弈棋。
“……轩儿,你这件事,做得太过了。”周老爷子将一粒白子放入棋盘,一个死角顿时生了活眼。
周怀轩面无表情地放下一颗黑子,将周老爷子刚才做活的眼儿又堵得死死的。
“你?!”周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小子是要赶尽杀绝啊?!连祖父都不放在眼里?有你这样下棋的吗?懂不懂得尊敬老人家?!”
周怀轩抬眼,眉梢一跳,精致的下颌轻点,“想让我尊敬?还是想悔棋?”
一下子拿捏住周老爷子的死穴。
周老爷子下得一手好臭棋,神将府从上到下凡是会下棋的人平时走路都小心翼翼,不敢靠近周老爷子养静的院子十丈之内。
因为一靠近,就被他拉去陪练,简直是苦不堪言。
周老爷子瞪了周怀轩一眼,“你这死小子!”然后眉开眼笑地道:“悔棋!悔棋!当然是悔棋——尊敬是什么意思,我老头子不懂!”
周怀轩淡笑着看着周老爷子悔了一步棋,又悔一步棋,再悔一步棋……
“你再悔,咱们就只有从头下起了。”周怀轩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棋盘。
“没问题……没问题……咱们重下……重下……”周老爷子殷勤地又把几颗黑子摆了上去,故意做成死眼。
周怀轩只好闭着眼睛下。
……
心情愉快地跟周怀轩下完棋,周老爷子意犹未尽,咂巴着嘴道:“轩儿你真是个好对手!咱们祖孙俩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啊!”
说得周怀轩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周怀轩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