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诺大的永福坊,目前人烟稀少,只有毅亲王一个亲王住在那里。
看见了毅亲王府的建制,诸素素又无语了。好吧,刚才她还羡慕萧士及的柱国侯府,现在看见占了半个里坊的毅亲王府,刚才的柱国侯府就是人家的一座偏院。
杜恒霜下了车,对庄伯道:“去叫门,就说,王妃的故友来访。——把这个玉佩给他们送进去。说,王妃看见这个玉佩,自然就知道她们是谁了。”
萧士及当年送给杜恒霜一块玉质上佳的紫玉环佩,杜恒霜这些年无论在哪里,都一直戴在身边,包括这两年养病逃命,都未曾离身,已经温养得更是出色。
庄伯有些迟疑,道:“大小姐,若是这些下人昧下大小姐的玉佩,咱们可怎么处?”
杜恒霜莞尔,摇头道:“庄伯放心。这些门子不敢昧下这个东西的。——他们敢昧,我就能让他们吐出来。”
庄伯这才放心,连忙拿着玉佩去角门叩门。
那门子甚是和气,看见庄伯一身庄稼人打扮也没有看不起他,待看见他手里的紫玉环佩,说是要给王妃瞧, 就知道来人是谁,那门子更是客气。
在高门大户做门子的人,见高拜见低踩不要紧,但是一双眼睛一定要毒。绝对不能只敬衣冠不敬人,乡下的地主老财的看门人,才是看着衣衫下菜碟。
世家大户的下人,却是从细节来分辨一个人的身份。
如果做不到这一点,根本就混不长久。
毅亲王府的这个门子当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他一眼就看见这紫玉环佩玉质温润绝佳,是非常稀少的紫玉,而雕工更是说不出的精致大气。
“您稍等,小的马上去报信。”门子忙对庄伯行礼,半掩了门,一溜烟往二门上去了。
婆子去慕容兰舟房里回报的时候,慕容兰舟和毅亲王都才刚刚起身。
毅亲王坐在一旁,含笑看着慕容兰舟梳妆。
那婆子将紫玉环佩送到王妃的大丫鬟手里,托大丫鬟转交上去。
“大清早的,会是谁啊?”慕容兰舟听说有客来访,还是她的故友,有些奇怪,探头往大丫鬟手里瞧了瞧,一瞧便愣住了,连忙从大丫鬟手里取过紫玉环佩,对毅亲王道:“义之你瞧……”
毅亲王就着慕容兰舟的手看了看,也愣住了,然后霍地一声站起来,急切地问道:“那人在哪里?快带我去!”
居然不说把人领进来,而是自己出去迎接。
王妃房里的丫鬟婆子看直了眼。——来客这样大的架子,难道是陛下来了?可是陛下微服私访,也不用先拿块玉佩出来叩门吧?
众人寻思间,毅亲王已经一溜烟跑了出去。
慕容兰舟猛然想起一事,也唰地一声站起来,手里握着紫玉环佩,连声音都颤抖,“快,快给我抬轿子过来,我要出去!”
屋里的丫鬟婆子忙去备轿。
等慕容兰舟出到毅亲王府门口的时候,她看见毅亲王已经站在一辆其貌不扬的大车前面,跟两个头戴长长的幕离的女子说话。
慕容兰舟眯起双眸瞧了瞧。
一阵微风吹来,将两个女子的幕离吹得四下飘荡,露出了其中一个女子完美如玉的下颌。
慕容兰舟觉得眼熟得紧,忙快步走过来,急切地问道:“是谁?你怎么会有这块玉佩?”
毅亲王回身赶紧扶住慕容兰舟,嗔道:“你走那么急做什么?小心嗽疾又犯了。”说完又笑,“现在犯了也不怕,因为我们的郎中回来了。”
站在毅亲王面前的两个女子轻轻掀起了幕离的一角,和慕容兰舟打了个照面,然后放下幕离,对她躬身行礼,“见过毅亲王妃。”
慕容兰舟大喜。站在她面前的,可不正是杜恒霜和诸素素这两个失踪了两年的人?!
“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说话!”慕容兰舟十分急切地走过去,一把抓住了杜恒霜的手,“这两年你们都去哪里了?发生了什么事?当初说你突然病了,我还以为没有大碍,及至后来,庄子又起火,又说你遭遇不测,我们都是不信的。那时候,除了你母亲家京兆尹府,还有我们这边郡王府,都派了不少人下去查探,结果都是一无所获。大家寻了大半年,才放弃希望,觉得你大概是真的运气不好……”
慕容兰舟言简意赅地说着这两年的事,很是心急。
杜恒霜听说娘家和郡王府还曾经找了她们大半年,不信她们是遭遇不测,心里暖暖的,低声道:“多谢王妃挂念。不过今日恒霜还有事,改日